——
姜纳西正咬牙往上爬,一边爬,一边骂。
“1%…1%…”她目光如比着火焰都渗。充满了对股份的信念。
她的指节开始出血,裤子上全是磨痕,整个人像条快被火逼疯的狼。
她看见我探头时,仿佛比火更气:“金伊允?”
——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她这么焦躁……她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我看着管子上的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
“1%“
”1%“
”1%”姜纳西往上愤怒的爬着,像极了要攻城的骑士,势必要把这座老楼推倒。嘴里念叨着那对自己极具魅惑的股份。手指渗出血来都无法遏制她的期许。眼里充满了对事业的渴求。
——
我看着姜纳西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如此奋力,为什么要为我做到如此境地,姜纳西你明明什么都有,为什么偏偏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我努力试图憋回眼泪。
——
“阿西,你为什么像看个疯子一样的看我”姜纳西气息开始不稳,口中的话语变得随着呼吸的紊乱含糊。
管道非常难爬,让她寸步难行,终于她憋足了一口气爬到了平行于窗台的位置。姜纳西拿出腰间攀岩绳的纽扣,围着水管打了些结,将铁扣固定在了上面。
姜纳西向我伸出了手,血液顺着她手指滴落,此刻月光撒在她脸上,汗水与泪水形成反射,柔软的人心疼。那腰间的攀岩绳像极了骑士的腰带,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我目光回到她脸上,看那冷色调下面白如玉的脸庞泛着的红晕愣了神。
“把手给我。”语气不容拒绝。
我没动,呆呆看着她的脸。
汗水顺着她额头流进脖子,嘴角。皮肤,有血,有灰,也有……某种不太明显的红晕。身后的别墅传来的有东西倒塌的声音,
我随手穿上了一件外套,情急之下还不忘拉了拉袖口,姜纳西看着我的动作皱了下眉头,歪了下头。
我对她也伸出手,身子探出窗外,紧紧抓住了她。
那一刻,我的脑子里甚至响起了 BGM。
“跳!”她忽然喊道。
我完全没有犹豫,听话地从窗口跳了出去——
就在我身体飞出的一瞬,火焰从房门轰然爆开,一团火龙嘶吼着从身后喷出,整栋楼像是被点燃的野兽,咬向空中。
我闭上眼,以为会坠落。
可下一秒,腰间的碰触感才显现出来。
我扭头看向了她。
姜纳西一手环绕绳索环住管道,一手抱住我,在火光映照下,她的脸和我的脸只隔了不到两公分。
那细腻的脸,让人忍不住愣神。
她忽然用额头轻轻顶了一下我的额头:
“偷窥狂,先救命。”
我彻底被拉回现实
我愣在她怀里,差点想重新从四楼跳回去。
我把绳索绑在自己腰上时,手抖得厉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太多事堵在胸口,堵得我几乎没法正常呼吸。
她那一手做出来的结构……那是工程竞赛级别的定滑轮布局。我没问,但我知道,这东西不是随手能编出来的。
我们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她立刻拉着我往旁边躲了几步,仿佛怕天上突然掉下房梁或者神明。
等我们终于瘫倒在草坪上,大口喘气的时候,我感觉草地在晃。
不是晃,是我的耳朵在震。
“砰——砰——”
两个心跳,彼此交错,在夜风里像是某种暗号。我的后脑贴在草地上,汗水冷却后渗进土壤,有种说不出的潮湿感。
我转过头,刚好撞上她也正回过来的眼睛。
那一刻我们都愣住了。
她的眼睛比我想象得更黑,里面藏着光,也藏着疑问,像是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爬上去救一个讨厌的笨蛋。
我们就那么互相看着,谁也没有说话。
但我的脑袋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她调查过我,知道我住哪……这也正常。
可她怎么刚好带了救援工具?
她到底准备了多久?
她是不是……一直在看着我?
她是不是……并没有讨厌我?
她是不是……?
我心里七拐八绕,全都涌成一个问题。
我看着她,声音低得像从自己喉咙最深处刮出来的一句:
“你为什么救我?”
“没死就行”她起身准备离开。
我迅速弹了起来,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袖口随着高低差落了下来。
“放手”她转过头来准备甩开我的手。目光落在了我手臂那像镣铐一样的环形伤痕和无数针孔上。
她瞬间愁眉紧锁,带着疑虑的又看了看我。
她半跪下来,抓着我的手腕往上拎起。似乎是为了看的更清楚。我想收回手刚才的体力耗损却让我完全使不上力。
姜纳西仔细观察了好久。
“这是什么时候的?” 姜纳西从未有过的正经的语气里充满了探求。
我咬住了嘴唇,随后带着回忆嘴里艰难的吐出“十岁”这个音,终于能把手收了回来,下意识又拉了拉袖口。余光看到她眼神有点空洞的盯着我的手腕发了几秒的呆。
“...我爸干的?”
她将自己手臂放到自己膝盖上,忽然抬起头,离我近了一点没有情绪的说出这几个字。
我看着她的双眼反应过来似乎她说的是针眼?她居然会问我这个问题,那可是她亲爸爸,我张开了嘴正要开口。
“算了,这不重要。” 她忽然一转常态的冷漠。
也是,对于她而言,她爸对别人做了什么并不重要。。。
她站起身来拿起地上的一个书包。
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急救箱。正打开它的时候。我走了过去。
我一把拿过急救箱,她看着我的行为上扬了一下嘴角。我熟练的拆了碘伏棒,备好了双氧水兑进生理盐水里。
一手拿起她的手,她下意识收了收手,又看到自己手指上的伤,自己都有点疑惑的表情的停住了动作。
我蹲在她面前,低头给她的手指上药。
她一动不动,像不是她的手在痛,而是我的手在抖。
明明那样的伤,理论上每一下触碰都该是刺骨的疼,可她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伤口,眼神冷得像是围观别人的痛楚。
我注意到她衬衫的袖子沾了血,手臂似乎黏在了布料上。我轻声提醒:“我看看这里。”
她没反应,我就尽可能轻柔地将她小臂上的伤口从袖子里剥离出来。布料和皮肉分开的那一瞬间,我听见自己心里“咯噔”一声。
绳索勒出的痕迹深得惊人,皮开肉绽,仿佛她那副骄傲的姿态,是从铁丝中抽出来的。
我眼睛一热,几乎掉了眼泪。胸口抽了一下,我下意识地按了按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又迅速将手拿回去托住她的手臂。
看了眼医疗箱里没有固定胶布,我熟练的撕开了绷带的尾部。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
她突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