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一样,祂换上了一副悲伤的假面,轻轻牵起了青年置于塔罗牌之上的右手,如焦油般漆黑的泪水自面具的眼睛部位止不住地缓缓往下流,哽咽着道歉,
「哦……命运的奴隶,阿哈送给瓦沙克的伴手礼差点吃掉了你的仆从……」
但话语未落,祂就迅速抽回手,如同马戏团的那些小丑捂着肚子开怀大笑,
「但没有关系,仁慈的命运(瓦沙克)会宽恕他们。」
「是的,祂是如此地仁慈,为宇宙所有的生命都决定好了终焉的结局,又赐予你看见未来的能力,让你们能够在注定的命运之下像蝼蚁一样无力挣扎。」
「你也好,阿基维利也好,阿哈也罢,我们都是被‘概念’束缚在命途之上,只会依从私欲行事的疯子!」
“她和他会改变命运。”这是青年对小丑的祂第一句回答。
“我也会实现祂的愿望。”这是青年对小丑的祂第二句回答。
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回答却让沉默倾听的小丑瞪大了双眼(如果睁大了面具的眼睛部位也算的话)再度爆发了惊天的笑声。
这笑声太过剧烈,以至于青年甚至能感觉到脚下本该如磐石般坚固的宇宙飞船都在随着笑声微微颤抖。
「不错的想法,是阿哈都会心动的伟大志向!如果不是怕惹怒瓦沙克,阿哈未来会失去更多的乐趣,阿哈真应该把你抢过来当令使!」
对于小丑一时兴起的发言不做任何评价,青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面前的塔罗牌上。
大概是之前自娱自乐的表演让小丑失去了兴趣,祂换上了第三副象征无趣的面具,嘟囔着「竟然连命运的奴隶都逗不笑,阿哈真没面子」一类的话跺着脚离开了飞船。
好不容易送走了代表欢愉,做事却一点都不欢愉的星神,青年这才放松下来,全身倚靠在背后的长椅上,长叹一口气。
彼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虽不惧怕死亡,但他通向美好结局的剧本尚未完成,他还不能在此落幕。
微微抬头盯着头顶上的圆形壁灯,青年回忆起在那个漆黑看不见一丝光亮的世界里,毫无具体形状可言,散发着微光的祂对奄奄一息的自己轻声述说的话语,
「你真的能实现祂(我)的愿望吗……」
「那么听听吧……我(祂)的愿望,」
「我(祂)已经不想再体验‘孤独’的情感了。」
「所以……————————」
伸手妄图握住回忆中的祂,却只能握住一片空气,青年不顾形象地低声咒骂,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