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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酒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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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你拿到前来递帖商铺进三年的营收情况,无需详细账本细目,只需粗略数额就行,她得从中估量商铺每月的极限是多少,再从大致范围里取一个中等数额。”她越说越复杂,洛云初听得明白,却忍不住暗自感叹她的巧思。

“真不知你这些是如何想出来的,”她自信的作势给原本那张漂亮的脸蛋增色不少,让洛云初看不够,裹着她的视线愈发浓烈,“你就这么有信心啊?”

“只要你替我在商会把关好这层,剩下的我有信心。”

“那自然是没问题,商会可以筹选代理的名义来招募商铺,而这代理的产品就是知春里的玉露膏,但是商会不能以私人名义替你促成这事。”洛云初露出丝为难。

陆听晚明白,没有要他承担以职谋私的风险,大方说:“这你放心好了,定然不会叫你为我以权谋私的。”

“我会以知春里的名义写一封文书呈递到商会,只需你在商会里提出此案,由商会各要职人员估量之后投票选定,确定可行后再向各大商铺传递甄选的消息,商会承办此事,是与市场互惠互利之举。”

陆听晚往更远了说,“倘若这事成了,商会不但可以在房屋税一案中拨云见日,你洛公子洛会长新官上任的第一个功绩不就有着落了吗?”

洛云初欣慰一笑,唇角难以下压,“这么说来,雁离此举还是为我着想了。”

“锦上添花的事,”陆听晚笑得张扬无比,“你我还分彼此吗?”

洛云初闻言,心底更是愉悦,将正事撇开,说:“今日玉露膏第一日开售,效果显著,你忙了好些日子,是能停下来歇歇了。今夜去府里,我让人做些你爱吃的,给你庆贺,如何?”

陆听晚举目楼下,店内女使和伙计各司其职,井然有序,风信主管大局,也能信手拈来,或许是该让她独自历练历练。

陆听晚思忖后回道:“好啊。”

待夕暮时,知春里一日的繁闹逐渐散去,陆听晚允了伙计们提前下工。知春里打烊后,陆听晚上了洛云初马车,风信先行回去程府,又将今日的账本一同带回,陆听晚将账目交由她大可放心。

“你把风信这丫头当掌柜教的。”洛云初似看破她的打算,“你是打算日后离了京都,把知春里交给她打理?”

陆听晚笑而不语。

洛云初不知陆听晚是如何与程羡之谈妥的条件,不过今日一看,程羡之对他有警惕之疑,而陆听晚不似受制于他。

马车进了长青街,蛰伏在知春里外许久的暗哨才撤离。

亥时寒舟还在程府书房议事,暗哨来报,陆听晚出了知春里去了长青街,程羡之低头批阅六部递的文书。

“孔凡削职后,户部侍郎空置,陆明谦和太后想从朝中挑选一人,寒舟觉着会是谁呢?”

“与太后党羽亲近,又享有资历的,恐怕就剩两家了。”寒舟道。

“两家?”程羡之知而不言,似要寒舟说清其中细节。

“姜言礼乃太后亲侄,又亲点与陆家联姻,翰林院学士入举六部也说得过去,只是侍郎一职连跳几级,难免受人诟病,言官那里不好过啊。”寒舟说,“倘若让姜言礼任职户部郎中,一年半载有所功绩,再名正言顺升迁侍郎,便无人可说。”

“那另一位呢?”

“大人心里明明有数,却还要问寒舟是何故?”寒舟笑道。

“你不说我怎知你我想的是同一人?”

“刘氏一族刘百戚,原兵部郎中,陆明谦夫人的兄长,资历和能力都无可挑剔。”

“兵部与户部这几年往来账目繁多,凡是关于军饷要事都经过刘百戚,让他身兼户部侍郎一职,乃是眼下最优选择。”

“寒舟也这么想,”程羡之沉着眸,“既你都觉刘百戚最为合适,那太后那更有理由提携。”

“不过,姜太后野心不止于此。”

“大人的意思是?”

“提拔姜言礼为户部郎中,再擢升刘百戚兼任户部侍郎,待姜海义班师回朝,升官嘉爵之时,姜言礼凭父亲的功勋,顺利升迁户部侍郎。”

“那太后这棋可走得太稳了。”寒舟恍然。

“岂止是稳,布局还大,尚书省一职,她也要。”程羡之从容道。

“那大人还这般坦然自若,可是想到对策了?”

上次房屋税一案原本他可借此一跃而起,却被太后摆了一道,这次还得更加谨慎小心,若户部成了太后手可通天之处,尚书省一职再丢的话,此后六部就是她姜氏一族的囊中之物,天子若再想驱策,简直异想天开。

程羡之星眸炸亮,沉稳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以身入局,出其不意。”

深眸填满寒意,寒舟淡然一笑,他这大人既有计策,便不会让人失望,他没深究,必要之时,程羡之会告诉他怎么做。

“若我为尚书,这户部侍郎一职便是你寒舟的。”程羡之坚定道。

寒舟心底一荡,笑道:“大人可太抬举寒舟了。

“寒家一朝锒铛入狱,寒侍郎蒙冤受刑,寒家举族没落,你就甘愿只待在我身侧做个谋士?”程羡之窥见他的不甘。

“不然那日我在城外拦截囚车时,你不会愿意跟我走。”

“既已为家父沉冤得雪,还寒家一世清名,寒舟入不入仕,已再无他求,但愿能一心辅佐大人,肃清朝堂,而非外戚摆弄权势的象塔。”

程羡之要他入仕,不止是想成他一番凌云志,血洗沉冤,还要他坐稳户部侍郎一职。皇帝要拿回外戚手中的权,就得一点一点腐蚀原本姜家布在朝中各角落的磐石,六部就是突破口,亦是最关键之处。

“既然太后安插了眼线在府里,不如大人便好好利用这个棋子。”寒舟意有所指。

程羡之意会,泛起不明的笑,这棋子他暂且不想动。

“洛云初,新任商会会长,往后会与户部有所交涉,此人可用。”程羡之说,“你不是想知道洛云初是否清楚陆听晚的真实身份吗?”

寒舟扬起眉,凛然一笑:“寒舟明白。”

“知春里动静闹得大,太后那不会不管不顾。”程羡之说,“陆听晚想利用我与太后较量的空隙为自己做嫁衣,想法是好,野心也大。”

寒舟并未看出其中深意,等着他说。

“她既是陆家女,又是程家妇,太后看重她,此女很会审时夺度,既想从我这得到好处,又不忘取信太后。她在太后那里受了罚,说好听了是为的我,可她又口口否认是为了我。”程羡之只觉好笑,“欲擒故纵,她很懂得以退为进,是个聪明人,既不能一心一意为太后所用,也不会为我所用。”

“但她有软肋,有软肋就能操控。”那清冷的面容下藏着只狡猾又阴险的狐狸。

“所以今日在知春里,大人当众定下百罐玉露膏也是故意给二夫人出的难题。”寒舟回过神来。

以知春里的底细,不可能短时间内,且未看见成效之前,便做大库存,故而他下定那百罐是有意为之,有他程仆射在先,那些官家小姐和商铺掌柜都会如秃鹫寻到腐肉蜂拥而上。

知春里存库告急,他倒想看看陆听晚何解。

“可见并未难住她。”

“看来二夫人能在大人和太后之间玩转,还是有些能耐的。”寒舟不吝啬夸赞,今日在知春里也算开了眼界。

“那就猜一猜,她还会有何招数。”程羡之带着期待,意犹未尽。

“难得有人能在大人眼皮底下耍心眼,大人好似来了兴致。”

程羡之是看戏的,他还有些耐心与之周旋,倘若没了耐心,要封一个小小铺子也不是难事。

***

洛府的美酒佳肴留人,夜色更加撩人,陆听晚喝了酒,今日又逢喜事,心情大好,便多饮了几盏。

小脸染上红,吐气时齿间萦绕酒香,洛云初吩咐下人备了醒酒汤为其解酒。

陆听晚还捧着酒杯,与月对饮,嘴里不停念叨:“有朝一日,我江雁离也可站在京都的商市里,运筹帷幄!”

许是酒喝多了,言语张狂又不羁放纵洒脱,“阿娘,雁离此刻甚是满意这样的自己,您九泉之下大可安心了。”

洛云初驱散旁人,只身留下,秋夜风凉,她又喝了酒,身上那身直缀过于单薄,不足以御寒。

洛云初脱下袍子给她披上,隔着她身侧坐下。

陆听晚酒气扑面,傻笑地望着洛云初,洛云初很清醒,隐忍多时的情愫在月色与酒劲的催使下蠢蠢欲动,陆听晚还不知自己被人当成猎物,散发着摄人心魂的魅力。

“洛云初……”陆听晚指尖划过杯身,身躯不稳偏倚过去,洛云初再坐近些,让她靠着自己。

她一颦一笑,每一句话在洛云初看来都像是引诱,那暗藏深渊中的情意在这一刻不顾一切地冲破禁锢。他试图伸手揽过陆听晚薄肩,抵靠心口,陆听晚被温热卷起,舒适蔓延周身,抬眸时,眼前俊逸秀美的轮廓逐渐逼近,温热的鼻息扑着陆听晚。

就当唇瓣贴近时,陆听晚霎时清醒,侧头躲开了,脑子带着浑噩,她不清醒,可不知为何却下意识的要避开洛云初的吻。

只是二人贴得近,陆听晚又被他揽着,似躲过了,却又感受到面颊上贴着柔软,是洛云初的吻落到了她脸上。

原本的醉意清醒几分,她能感受到面前这人骤然跳动的心,面颊贴的唇温热又软,这是她第一次与人这般亲近,十七岁的她不经男女之事,可少女怀春,既害怕又装着好奇。

她被这种感觉驱使,又岿然不动,不知该做何反应。

洛云初见她未再抵触,进一步想要靠近,被人这么搂着,她顿觉四肢百骸酥软无力,掌心的酒盏不慎落地。

“哐当”一声,清响将原本陷入温香里的她惊醒,醉意仿若与这声交响随之散尽夜里。

猛然间,她推开了洛云初,撑手往后退开距离,洛云初俯身动作落空,情愫中断,双眸里散不去的情欲。

“雁离?”他温声唤着,“可是吓着你了?”

陆听晚双肩瑟缩,缓缓才松下,垂眸盯着洛云初的衣摆。

“我……那个,夜,夜深了,我得回去了……”

洛云初往前挪动,陆听晚察觉他再次靠近,防御道:“今夜谢谢你的酒,我还得回去……”

“留下来吧,雁离,”洛云初恳切道:“你能为我留下来吗?”

陆听晚面对他的炽热,喉间滑动,沉思了许久,洛云初见她不语,当她是默许了。

再次揽过她,俯身落下时,陆听晚此刻全然清醒,猛地推开他挣,提了裙摆起身,“府里不回去会出事的,云初,在我未拿到和离书之前,我还不能留下来。”

洛云初苦笑,是啊,她还是那位权势滔天程仆射的侧室,倘若执意留下她,自身让她为难,又何以自处。

眼尾的血红逐渐淡去,语气也平稳了些,“对不起,是我,是我心急了。”

陆听晚化出淡淡的笑意,故作镇定安抚,“我知道,是醉意撩人,云初,安寝。”

说罢她仓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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