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与凌霜说话的声音一直都不大,但赤夏尘栀醒着,自然也全都听了去。
很快悠然就说累了回去再看,叫凌霜也早些休息,不要再熬夜看书。
凌霜送人出门,叫她夜里御剑小心,悠然一溜烟的跑了,只喊着知道了。
凌霜也有些疲倦,但约莫着时辰够了,是时候再给尘栀擦一次药,便也不打算歇了,去翻所谓的嫁妆箱子。
尘栀来的时候,身上几乎没穿什么,既然泽沐然药都备的如此齐全,别的东西应当也不会少。
凌霜依次开箱,排列好,将其第一个箱子里面的衣服找了出来,总觉得是没见过的样。
不过,这里面还有小盒,打开是镂空雕花的簪子,其他几盒也是类似的簪子一样的东西,虽然好像也有点奇怪,但应该都是首饰,可能是当暗器用的吧。
凌霜放的药瓶,觉得有些古怪,只是上面也挂了信笺,打开一看,上面只写着:
“小孩子瞎看什么,别用,否则有你好受。”
凌霜把信塞回去,放好,这可能是给尘栀的东西吧,毕竟没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药效。
晃一晃好像是液态,他不清楚是什么,但液态的药挥发的快,他也不敢乱开,怕坏了好东西。
凌霜继续翻,发现箱子一角有一摞书,上面第一本写的是春宫图,凌霜一看就知道是泽沐然的字,肯定又是他作怪。
凌霜翻开第一页,就见上面写着春宫图三个大字,也是泽沐然的手笔。
凌霜冷笑一声,直接拿起整本,看了看下面那一本的书封。
下面那一本写的也是春宫图,还是泽沐然字迹,凌霜直接把第一本丢回去,他知道,肯定不是春宫图。
之前彩紫苏逗他的时候他就知道,春宫图和集是有区别的,图是一张,类似于画轴,集是一册,两者不是一个东西。
这箱子里的东西多少有些古怪,他很多都不认得,开一木箱,里面是红绒锦绣铺着,有一颗颗雪白的雕花玉珠,花纹看着像栀子花。
凌霜看到这盒子的布角有纸的一角,于是便把这一层打开,取出来看里面的字。
是泽沐然的字迹:
“这么好的羊脂玉,拿来给你当铁蛋子打,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奢侈。”
凌霜取了两颗,在手中盘了两圈,这东西是个把件,用来盘着玩的。
只不过,不知道一盒里为何这么多,足足有八个,按理来说,这东西不是一套一对的吗?
难道是说,这位前辈,很喜欢把玩这种物件,怕磕坏了没有备用的,所以带的多一点。
凌霜这样想着,干脆取出来一对,和钗子一起放到衣服上,他便继续翻箱子。
发带很快也找到了,就没有发冠,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在了别的箱子里。凌霜翻了翻,愈发有些分不清,仔细想想,那条,可能是腰带。
尘栀微微偏头,去看桌案上摆着的东西,目光微寒,什么都没有说。
他坐起身来,凌霜便发觉,也不翻箱子了,而是坐在床边又把他按回去盖严被子:
“你先躺着,等我回来。”
出门前,凌霜加了炭,匆匆离去,没过多久,便又回来,端着一碗饺子放在桌上,这才拉人坐起来,用棉被垫好,包着人,不让他伸手。
凌霜端着那碗热腾腾的饺子,坐在床榻边,这碗热腾腾的水饺十来个,里面还有汤,汤上面飘着葱花,还有香油,闻起来味道就很好。
赤夏尘栀张口,凌霜突然一缩手,赤夏尘栀略有不解,目光落在那雪白的饺子上,没在主动凑上去。
凌霜端了一会,发现人没动作,也是问:
“你不吹吗?”
赤夏尘栀闻言轻轻吹了吹热气,眸光扫向凌霜,盯着人看了半晌,才微微低头吃了。
饺子皮薄馅厚,是白菜猪肉馅的,很香,很有水分。
一连吃了九个,赤夏尘栀才顿了顿,看向凌霜。
凌霜等了三秒,这才伸手,赤夏尘栀缓缓吐出一枚铜钱。
凌霜看着掌心里的那一枚铜钱,故作惊喜,露出笑脸:
“是喜钱,新年吃到喜钱,会有好运。”
赤夏尘栀不语,面上仍旧没有喜色,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
他知道,凌霜没在笑,呼吸,心跳,全是不对的。这个人,在他的面前只有面上做的极好,看着是在笑的样子,实则并不因此而欢喜。
凌霜喂了剩下的饺子,尘栀也感觉有些不适。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此刻吃下这么多热食,只觉得胃里也跟着滚烫着翻涌。
尘栀立刻以灵力加速炼化食物,化了个七七八八,这才感觉才好受一些。
接着,凌霜收拾碗筷,洗了那铜钱,用红绳穿上,挂在床头。
又上了一次药,凌霜便捧着衣物至床边,放在尘栀身旁,道:
“穿上。”
尘栀看着那些东西,又看了看凌霜,想不到人这般急不可耐,他伤还没好全,就要来。看来,眼前的人,和他那个没见过的兄长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尘栀起身赤足踏在地上,起身,视线扫过箱子,提了一瓶青瓷药瓶,开了,用那镂空纹的雕花细棍,抵到里面搅了一下,便开始脱裤子。
凌霜一脸,你是不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尘栀,按住人:
“那个,你是不是伤还没养好?这是簪子,你拿他沾药干什么?”
尘栀看着人,不知道这是又要玩什么戏码,他撂了那雕花棍在一旁。正好,他也讨厌这些东西,本来他也只是知晓,自己就没用过这些。
凌霜愈发不明白了,所以,这人神志有损,是个傻子?
凌霜伸手去拿衣服,他发现尘栀站起来个子不高,跟他身高差的不算太多,赤夏家送来的衣服都太单薄,兴许应该帮他做几套冬季的衣裳。
尘栀看向凌霜抓着的衣料,还有束带,觉得很可笑,之前在地牢里,木槿就拿着录册在他面前念他和鴟於附离做的那些荒唐事,嘲笑他。
原来,他的弟弟也有癖好,只是就算穿了,一会不也还是要脱,他不想这样折腾。
尘栀微微俯身,觉得比起被动,他还是主动的好,也是伸手抱住人,去吻凌霜的喉结,一直向下。
凌霜一开始也是以为可能此人就是想要个抱,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也是挣扎着推人:
“你做什么?我不是鴟於附离!你认错人了!”
凌霜脸色难看,伸手就去劈颈,赤夏尘栀抬手轻而易举便将其挡下,凌霜感觉外衣已经被扒下,手还伸进衣服里,而自己根本打不过他,顿时惊慌失措:
“你放开我,不然我祭剑和你拼命了!”
尘栀松手,看着人,凌霜却犹如被人吓惨了一般,慌里慌张捂着脖子大步夺门而去,御剑而逃。
大半夜的,凌霜跑去墨轩逍遥住所,敲门大喊:
“爹!爹!你在不在!”
墨轩逍遥睡眼朦胧的起身,才一开门,凌霜便一身狼狈的冲上去抱住墨轩逍遥,抓着人的袖子一脸惊惧交加的抬头,带着哭腔:
“他脑子有大病爹!你看!他突然抱我嘬我,我说我不是鴟於附离,他还是不撒手甚至扒我衣服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