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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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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思的是你,不是咱们”。

“和没意思的人在一起,当然没意思。”

“斗嘴有意思吗?”

“没意思。”

“杨峻楠怎么惹你了?”

“他没惹我。”

“那你打听他做什么?”

她犹豫了几秒,赌气地说:“和你没关系。”

“辛从悦,事不过三,我已经问了两遍了,最后一遍我不问,你爱说不说。明明是你不拿这段感情当回事,到头来,连句话都不肯多跟我说,我最近没惹你吧?”

她眼底闪过一丝凉意,终于忍不住:“我不当回事,你又有多认真?”

见她终于有了情绪,还是怨愤的、不满的,褚遂宇莫名有点兴奋,他抬起下巴问:“我怎么了?”

涌上很多话,全都堵在嗓子眼,辛从悦顿了顿,捡了最轻的一条说:“你言而无信”。

褚遂宇一愣,眼神疑惑。

“看吧”,她停了一秒,继续说:“上周日我问你要不要来找我,你怎么回的?最后又是怎么做的?”

褚遂宇记起来,那天上午在温泉酒店遇到业内朋友,闲聊了几句,对方听说他们想搞智能家居加住宅开发的模式,便上赶着要卖人情,表示自己和龙旭置地的高层很熟,要引荐他们认识。

把智能家居系统植入楼盘,实现家电、家居、物业一体化管理,是褚遂宇下一年度工作规划里的小版块,虽然早就看好了南城那块地,有意自己搞开发,但工程周期势必会拖慢项目进度,与地产公司合作,找个现成的楼盘先试点,是个不错的提议。

于是他一门心思聊合作去了,把约定忘得干干净净。

这事确实是自己错了,心中负疚的同时,又因她的计较感到高兴。

“这事是我不对,但你呢,是电话欠费了,还是家里没网,不会发消息问一声?说白了,你也根本不在乎我。”

辛从悦被倒打一耙,张了张嘴,无力辩驳,像是默认又像是妥协,她开玩笑似的说:“既然彼此都不上心,干脆一拍两散得了。”

褚遂宇眼角的笑意凝住,他稍稍侧着头,双目炯炯地注视她,像是要把人看透一样。

半晌后,他开口:

“辛从悦,别自欺欺人,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你跟姓崔的拉扯不清,我没计较;你不肯找我,宁愿把时间花在陪人捉奸这种烂事上,我也没说什么;不拿我的真心当回事,拿邵黎当传话筒,我也忍了。现在我只是犯了个小错,一次失约而已,就被上升到分手的地步,公平吗?”

辛从悦很想辩驳。失望是一次次累计起来的,他从未真正关心过她,没有正视过她的需求,除了塞来一张硬邦邦的银行卡,她没有收到过礼物,没有感受到恋爱的温情和甜蜜,以至于她患得患失、卑微敏感,在他面前不敢随心所欲做自己,不愿把自己的心事透露给他。

她清楚的知道,他永远都有更重要、更紧急的事。自己的一些小烦恼,在他那排不上号。偶尔碰上了,他才会顺手关心一下,就像那次她生理期,他愿意为她洗内裤,只是顺手而已;上周在温泉酒店,是因为他们公司在那开年会,他不想闹出更多事端。

至于父亲去世,她最痛苦的那段时间,他却像消失了一样,阴谋论地想,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未必不是为了避开晦气,刻意延长出差周期。其他都可以不计较,唯独这件事,是辛从悦心里一根刺,时不时地扎她一下,提醒她清醒理智,不要对男人产生虚无的幻想和期待。

她回过神来,不依不饶地说:“一次失约而已?难道你的时间宝贵,别人的时间就一文不值?我又不是你的员工,凭什么得捧着你,事事迁就你?你轻飘飘一句‘我不对’,就把事情带过了,那我落空的期待和被践踏的真心呢,怎么弥补?”

怎么弥补?褚遂宇被问住了,细细思考的同时,表情有一丝松动。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着指节,说:“你想怎么弥补?只要能让你解气,我做什么都行。从现在开始,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喝水,我绝不吃饭…”

“我没心情开玩笑”,辛从悦撇开眼,冷冷打断。却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温热宽厚的手掌包裹自己微凉的指尖,心底有股莫名的安心。

“我没开玩笑”,他的目光深邃,嗓音低沉而坚定:“领证?我的房产,股权现金,还有车,一切都归你,我替你打工,赚到的资产分你一半,怎么样?”

她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暴富的机会就在眼前,辛从悦有点心动。可脑中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她,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代价越大。从来没有真正的“无偿”给予,当下轻率做出的决定,迟早会在未来某日付出代价。

随即,她被这个念头遏住了冲动,先不说三观、未来规划、家庭背景这些现实问题。他们这段不冷不淡的感情,能支撑得起相伴一生的承诺吗?辛从悦对此存疑。可她还是被这突来的承诺惊到了,分手的念头有些动摇,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睡觉的时候,褚遂宇爱侧身抱着辛从悦,把头埋进她脖子里狂吸。

听着他的呼吸声,辛从悦觉得痒痒的,一股幸福感蔓延开。

“你刚才那样说,就不怕我为了钱,真和你结婚?”

褚遂宇心想,你要是图钱就好了,但他认真的回:“如果是那样,我会更担心怎么让自己不破产。”

“其实你知道我不会答应,才故意说领证的吧。”

她想到拆屋效应,说的是如果你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对方不答应,这时候再提一个小点的要求,对方必定一口答应。褚遂宇不就拿捏了她调和折中的心理,故意先提出“领证”,打乱她的思绪,当她反应过来要拒绝时,他再表现得深情款款,做出受伤的样子,这时即便她想分手,也会为了这句承诺再忍忍。

“不是,我真心想和你过日子。”

过日子?她想象不出他们一起过日子是怎样的场景。

不过接下来,她马上体验到了。

航医给辛从悦开了一周的病假。

脚伤虽然不重,可走路有些费劲,她不想拄拐站,觉得那玩意儿太夸张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她打算就在家待着,一日三餐靠面条速食和偶尔的外卖,正好节省出来的时间可以学习。

但褚遂宇来了,完全打乱她的计划。

他先是让小卫送来自己的个人物品,堂而皇之的挤进这个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接着让邵黎调整了下午五点以后的工作安排,推掉非必要的应酬。又不知从哪弄来一辆电动轮椅,让辛从悦出门的时候用。

褚遂宇雷打不动的六点准时醒,八点半出门。中间两个半小时,花30分钟下楼跑步、30分钟吃早餐,多出的时间看新闻、接电话,处理工作消息。

他走之前,会帮辛从悦把牛奶热好,面包抹上酱。

如果她想吃包子油条,那么他会在下楼运动的时候带上来。

中午安排了小卫送饭,“一勺”厨房做的四菜一汤,简单的本地家常菜,很合辛从悦的口味。晚上,他通常五点半就能回来。洗澡换上舒服的家居服,然后给辛从悦做健康的西式晚餐。为了方便饭后看球赛,还让小卫送了台投影仪过来。

辛从悦不用操心一日三餐,每天睡到自然醒,除了上下楼费力点,需要手脚并用外,再没有别的烦恼。她开始体会到,被圈养在家中的小猫是什么心情了。

一个人住的时候,她没舍得往出租屋添太多东西,屋内简陋空旷。现在多了个人,七七八八添置了不少物品,突然变得满满当当的,转个身都觉得拥挤。

她郁闷了,问褚遂宇:“我生活可以自理,你要不回自己家住?”

“为什么?”他好奇打开墙边的立柜,里面放了几本书和一些杂物。

“怪挤的。你每天只回来睡个觉,不觉得什么,我天天闷在屋里,很压抑”。

“不是有轮椅么,想出门也没人拦着你”。

“得了吧,光这栋楼就住了我两个同事,真要出门,一路上指不定遇到多少熟人,明天我坐轮椅的消息传遍公司,大家嘲笑我小题大做,以后还怎么见人。”

“这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你活得不累吗?”

辛从悦懒得理他,怏怏地盯着投影仪,肉眼可见的不开心。最近她挂脸频繁,但凡褚遂宇说了句让人不爱听的话,她就会下意识的撅嘴皱眉,等着他放下面子来哄她。

她不习惯撒娇,可他还蛮吃这套的,用着用着,也就得心应手了。

不过今天似乎没起作用,辛从悦等了会儿,纳闷着看过去,见他从柜子里拿了本书,正捧在手里翻看。

是本素色装帧的《左心房漩涡》。

光看名字,褚遂宇以为是科普类读物,翻了几页,才知道是散文集。书页泛旧,中间夹了张淡黄色的纸条,上面写着淡淡的铅笔字迹:“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他抽出那张纸条,触感莫名有些熟悉,翻到背面居然还有几行字。

狂放做作的草书,写着他“褚遂宇”三个大字,后面跟着□□号和电话号码。

褚遂宇笑了,有些意外:“你还留着这个”。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下晚自习被两个混混拦在小巷,被辛从悦撞见,她喊来人吓走了对方,事后他手写“名片”一张,当作感谢。

“别乱翻我的东西”,辛从悦看清了他手中的纸条,有种秘密被人窥探到的心虚,下意识地起身,但右脚脚腕还使不上力,她只能屈着腿,扶着桌子单脚跳了几下,想把纸条抢回来。

看她走近,褚遂宇故意往后退,辛从悦只好往前跳了几步,没了可扶的东西,身体难以保持平衡,她又急又担心摔倒,半天憋出来一句:“快给我,不然滚出我家!”

褚遂宇把纸条夹回书页,抱着手臂,不紧不慢的说:“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

他知道这句话的出处,也猜到了她当时的心境。

每个字都被他念得有温度,像一杯微凉的黑咖啡,醇厚中透着慵懒,让人回味无穷。

辛从悦却无心欣赏,只觉得头皮发紧,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抄起手边的抽纸盒子,往他身上扔过去。

他明明可以接住,还是任由纸盒砸到肩膀,看着落到脚边的纸盒子,摇着头感叹:“爱动手,有家暴倾向”。

“别倾向了,我现在就想揍你”。

辛从悦扶在墙边,单腿站立支撑身子,另一条腿则向后勾起,样子有点滑稽,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他。

人人都说褚遂宇软硬不吃,偏偏在辛从悦这,他软硬皆吃。

“好了,我放回去了”,他上前扶住她,弯腰将人抱回到沙发上。

“以后不准提这句话,不准未经允许翻我的柜子。现在是晚上八点零八分,因此这条规定,叫八八条约。”

“你再说一遍,叫什么?”

褚遂宇已经憋不住笑。

“八八…”辛从悦停下,重新看了眼手机,立刻悬崖勒马:“今天是1月5号,改成一五条约。”

“一五,义乌、义务?真够难听的。”

辛从悦翘着嘴,轻轻抖动着那条健康的小脚,往备忘录上打字,同时不忘柔声命令道:“一五条约什么内容,你复述一遍?”

“翻脸不认人,真是忘本”,褚遂宇轻声吐槽。

他想不明白,辛从悦为何如此抗拒提及过去的事,但他心里总归是愧疚的,于是老老实实配合着签下了一条又一条…不平等条约。

打闹一阵,辛从悦看时间还早,想到上次没吃着的铁板烧,嘴巴又馋了,非要褚遂宇下楼替她买。

让他去买路边摊?褚遂宇抗拒:“我可以陪你去,或者把你送到楼下,你自己坐轮椅去。”

“不行,近期不能让我见到铁板烧老板,上次就是在他摊位附近崴的脚,这要看见我坐轮椅也得去买他家铁板烧,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嘴馋呢!”

“你也知道啊”,褚遂宇故意磨蹭了一阵,如愿激她说了几句撒娇的话,极为受用,终于肯下楼。

小区大院挺热闹,晚上出门活动的人不在少数。褚遂宇心想这里位置虽然偏,但配套设置完善,门禁森严,住户看着也都是年轻人,难怪辛从悦宁愿在这,也不肯和他回星河水岸。

既然她喜欢这里,要不买套户型大的,给她改善一下居住环境?

正想着,忽然听见有人喊“褚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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