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值得你突然改变决定的,怕不是就是那件事吧?”
程奇瑜否认:“什么事?”
“哼,你打什么马虎?”程奇瑛道,“当初你说,爹是因为一封信而中毒丧命,我当时也就信你了。但回想发觉却不对劲,怎会有人因为一句平平无奇的诗、一个印就遭到迫害?诗不是反诗,印也不知是谁的印。你说呢?程、奇、瑜,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东西?
“你再瞒着我,我就什么都不管了,反正我认识的人也不少,到时候我就托朋友,跑去南洋,跑去西域,带着三娘四郎跑到天涯海角,让你做孤家寡人!”
程奇瑜长叹一声:“唉!”
“你别光唉声叹气,连个屁都不放!”
程奇瑜深吸一口气:“有……有一本账本。”
“什么账本?”程奇瑛疑惑道。
“我细细翻过,上面记录着开采金矿的支出。”
“所以呢?”
“其中的支出还包括各地买人花费的银子,这不正常!要是朝廷派人开发金矿,哪里需要趁着天灾人祸之时买人呢?”
“你的意思是私矿?”程奇瑛疑惑地看着程奇瑜,他莫不是又在骗她吧?
“十有八九就是这般了。”
“这种要命的账本,怎会流落到爹的手上?”从她记事起,程家家庭关系颇为简单,程父程母都是独生子女,双亲俱都去世,并无兄弟姐妹。她问道:“那定然是爹当初那所谓的赴京好友给的。快些说!你要去做何事!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天下这般多举子,为何县丞的空缺偏偏落到你头上?”
程奇瑛伸出手来:“让我看看那账本!”
程奇瑜离开书房,过了一刻钟才将账本取来。程奇瑛接过,拿来翻开一看,果真如程奇瑜那般所言。
程奇瑜道:“我走了长安县县令的门路。他父亲是刑部侍郎,嫉恶如仇,在外素有清名,年轻时曾在大理寺,破了许多的疑难案件。不久后我就去涟州知遥县上任。这知遥县与这账本中的平州长乐县并不在同一州,但好歹都在南方,离得不算远。”
他看着程奇瑛,神色坚定:“我是定要查清真相的。”
程奇瑛沉默片刻,无奈扶额:“随你。你别贸贸然就探听,让别人发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