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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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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若曦见连婧萱从车行里出来,便立即上了车。连婧萱问道:

“点啊,你个次地盘工人单嘢跟得还好吗?”

“好啊!我写佐好几日头条,反响都好大,今次几乎成个香港都明白佐真相啦!而且又有文大状帮手,汇成已经应承佐开始同佢地协商调解啦!”张若曦显然很自豪,语气好像树木上雀跃的小鸟一样,她扣好安全带,免得快乐得飞起来,“走咯!我仲有好多稿要赶啊!”

今天是委派开庭的第一天,这案子甚是纷繁复杂,原本是一单堕楼案子,但后面却牵涉出家族争产的纠纷,警方判断很有可能是争家产引发的命案。

他变道,刹停了车,后面一辆车压迫上来,几乎要逼上他的车尾。

左右都没有车,他见前面的车发动,便也发动了车子,正当他打灯准备转弯的时候,后视镜里出现了另一辆车。

向明哲在心里暗骂这台车出现得这么不识时务,一边只得打消了转弯的念头,超车准备继续下个路口再转回去。

电台里讲完的鬼故事像刚液化的干冰,给车里蒙上一层诡异惊悚氛围,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一见是绿灯,又发动了汽车。

两台车在左右两边逼上来,像夹心饼干一样夹住他,向明哲往后看,忽而左后方一震,砧板上的鱼被一刀割肉,他只得踩油门加速避让,后面的车蛮横无理地追上来,死咬着他不放,看样子想要和他的车拷在一起似的。他又转弯避让另一台逼上来的车,没想到面前又出现了几道路障,他只得被迫变道,心里暗暗咬牙,恨不得整台车立刻飞到星际穿越的虫洞里,消失得越远越好。

这时前面出现一条小巷子,他便转弯开进去,忽而眼前一黑,一道影子砸了下来,虫洞真的出现了?他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但巨大的痛楚随之侵袭了他整个世界,厨师一刀刀将鱼的腹部切开,将它晾在空气中准备下锅。

血迹在碎裂的挡风玻璃上滑落,一股浓烈的鱼腥从另一边渗透霸占了街道,混合这街角的霉味,令人作呕。他看见旁边有人走过想要求救,但张开口时已经发不出声音。

“爹地!”一声略带担心的叫声响起,他睁开眼一看,向心怡的脸映入眼帘,初时有些模糊,但很快便清晰起来,她转头对着后面的人叫,“爹地醒返啦!”

他感觉到全身无力,有种被打了柠檬汁一样的酸痛感。手上冰凉的针头和四周的消毒水味提醒了他自己的所在地,回忆里那个从天而降的巨大黑影依旧令他有些惶恐。但当他想试图坐起来时,最晴天霹雳的时刻才开始降临。

“我只脚呢?”向明哲几乎是咆哮着讲出这句话,摸到裤子的手像触电一般闪回来,大脑简直不敢相信这噩梦般的事实——

现在他的下半身几乎没有任何知觉可言,更可怕的是,左边裤腿下方已经空空荡荡。

几个人担心地对视一眼,霍栩善走上前,说出了答案:

“医生话……你嘅脊椎被重物伤到佐,导致动脉血管组织有大面积嘅坏死,所以只能够截肢。但系只要麻醉药过佐,下半身就会开始恢复意识,到时就可以开始康复训练。到时候习惯坐轮椅就会好好多,或者恢复得好装假肢都可以。康复治疗个阵我地都会多D来陪你噶。”

向明哲只是黑着脸沉默。旁边的人都没有出声,也不和他眼神交流。他在心里暗暗揣度那个狠毒家伙的身份,恨不得将这人千刀万剐,但扫视一圈后,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唔系个死仔咩?咁又系个个Christ啦?”见到大家的默许神情,他小声骂了一句,“Devil woman!我同佢系咪前世打乱骨头啊?点解佢走去佐美国都唔肯放过我地?”

“Kelvin,我地都唔肯定系咪佢地,只系目前有咁嘅可能。”向明心解释道,“你先安心养好身体,争取早D出院,到时再考虑呢D事情都未迟。”

“系咯,近排发生咁多事,我地更加应该团结一致渡过难关嘅嘛!”向心怡在一旁劝导,她给父亲倒了杯热水递过去,满心期待地看向父亲。家里怎么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被打倒呢?

“咁我单case——”他看看周围的人,自问自答,“冇戏啦?”

“爹地,你宜家先专心医病啦。我地都会帮你噶。”

女儿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一时竟有些无能为力,不知说些什么好,从前是他撑开保护伞来守护他们,如今这伞被撕破,反而令孩子们有了自由飞翔的空间。

飞?对了。

“Issac呢?佢系咪今日飞噶?”他问道。

向明心看了看表。

“系啊,佢今日一大早就叫佐Mary带埋行李去机场,宜家应该差唔多准备登机啦。”

候机室里响起熟悉的播报,向卓贤站了起来,紧紧捏着那张登机牌。昨天的天气预报不准,今天的天空阴沉沉的,但并不影响起飞。

工作人员将登机牌还给他,他熟练地扣好安全带,准备闭目养神,这时飞机提示预备起飞,他并没有在意。

“你好,请问系咪向卓贤先生?”一个礼貌的声音将他朦胧的意识唤醒,他懵懂地睁开眼,是一个空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安全带和随身物品,又看了一眼周边的设施,都很正常。

“系啊,我系。请问有咩事?”他露出象征性的笑容,回答道。

“向生,真系对唔住,请你跟我地来一下啦,下面有人想见下你。”空姐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她走。

满脸困惑的向卓贤跟着下了机,如芒在背,旅客们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穿着墨绿色休闲装的男人身上,流言开始了最原始的传播。

“向卓贤先生,你好。我地系ICAC。”一个穿着粉色西装的女人走到他面前,她剪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圆形银色耳饰更显得她气质清冷,“宜家我地怀疑你私自挪用公款,请你协助我地调查。唔系势必要你港,但系你所港嘅一切都会比记低,将来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他看着那女人亮出来的证件,脑子像挨了一记雷劈,挪用公款?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个字眼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他有什么动机需要做这种事情?

“你地系咪搵错佐人啊?”他感觉周围的人都在侧目,像被架在火上烤,浑身难受,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冇可能呱?”

那女人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向卓贤跟他们走,大庭广众下,向卓贤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待会若是把记者引来了就更不好了,搞不好还会再挨多几下子。他这么想着,像条鱿鱼般缩了起来。

“我要见律师。”审讯室里,他对着那个叫Mira的女人说道,“我要见我嘅律师。”

灯光昏暗,细小的汗珠从毛孔里爬出来,他下意识擦了一下鼻尖,打了个寒颤。

在Mira示意下,旁边的人走出门,他按了一下电话,那边传来罗启杰的声音。

“喂?咩事啊?你仲未上机嘅?系咪挂住我地唔舍得走呢?”那边依旧是熟悉的打趣,轻松的语气令他原本麻痹的手也逐渐有了知觉。

时间一点点过去,向卓贤看着Mira喝掉几杯咖啡,她始终高傲地审视着他,如同神明看向忏悔的教徒。

“向卓贤先生,请问你名下系咪有一间健身房,叫WayI Live?”Mira见罗启准

备就绪,便立刻继续审讯,她语气凌厉,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吊起来打一样。

向卓贤看了看罗启杰,罗启杰点点头,向卓贤回答道:“系。”

“请问呢间健身房系咪由你全权经营嘅呢?”Mira又问道,见向卓贤不吭声,她死死盯着他,好像这么做能撬开他的嘴似的,“我地查到,旧年5月,有一笔数目为5000万嘅资金存入佐呢间健身房名下,之后又迅速比人摞佐出来,请问你可唔可以解释一下呢?”

向卓贤又看向罗启杰,罗启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我当事人有权拒绝回答呢个问题。至于相关嘅情形,我事后会交一份相关嘅报告比你地配合调查。”

“好啊,咁大家耗住咯。”Mira将笔一放,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我要警告你,如果你继续系咁,我地有权扣留你48小时——”

“我会担保我嘅当事人。”罗启杰打断了Mira,“如果你地未有实质性嘅证据,唔该请你地放佐我当事人。佢会遵守香港法律,随时配合你地调查。”

赤柱边的海水拍打着风,午后的太阳并不大,他写着稿,接过了电话。

“喂,Frankie?”

“喂,Hugo,系咁嘅,今日中午Kelvin Heong上完个单堕楼案之后就开车从高院出来佐,但系意外被几台车围攻佐,唔知点解呢?之后就被撞到入佐医院,宜家成个屋企嘅人都走佐佢医院,而且医院仲被围攻紧。”曾维彬在另一边的话让他听得津津有味,“仲有,佢嘅仔,就系Issac Heong,今日本来准备要去机场飞伦敦嘅,中午1点嘅飞机,但系临上机之前唔知点解被ICAC截佐,话佢有嫌疑贪污喔。”

闻仲宇的嘴角难掩喜悦地上扬,刚才那个黄嘉茜所说的是真话,那他现在就是上位的最好时机。

“唉,发生D咁嘅事,大家都唔想噶。”他笑着哀叹了一声,望向天空。一架飞机穿过云层,逐渐明朗起来。

病房外面站满了记者,他熟悉地绕了个弯,将车停好。

“唔该,我系来探病噶。”

推开私家病房的门,一缕微光洒落在窗台,上面的几盆绿植因为久未打理,都显得有些蔫蔫的。房间没亮灯,显得有些不太明朗,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坐在床上正在翻看着一些杂志,显得百无聊赖。

他抬头看见门口的闻仲宇,有些讥讽地笑了一下,问道:

“边个由你入来噶?”

“系咪好意外呢?如果唔系因为我系你嘅野种,我都唔一定入得来喔。”闻仲宇坐到他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我始终都唔明,点解你做人可以做得咁折堕噶?”

向明哲并不搭理闻仲宇的冷嘲热讽,而是拿起另一本报刊看了起来。

“你想点我唔知,我只系知道独食难肥,香港唔系你屋企,冇事就躝返温哥华啦。宜家你摞得仲唔够咩?”他喝了一口茶,不经意地说道,“港钱,你比我仲识揾,港彩,你都摞尽啦?”

对面的人显然没有听他的话,只是将一张杂志丢到他面前。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是向明心和霍栩善来了。

“我只系羡慕你嗻。”闻仲宇一只手撑在床边摇摇欲坠的围栏上,歪着头看向向明哲,“你同你个忤逆仔,今日都唔知几精彩。两父子一起上A1喔,唉,我都唔知几时先有得咁嘅荣幸。”

手在氧气罩上摩挲了一下,凌迟入肉的瞬间,他凑近了向明哲的耳朵。

“仲有,我要多谢晒你吖。如果唔系你地,启星今日边有甘多人买啊。”他的声音如同冰凌,一下子碎裂在寒风中,随着冷冷的风扑打在脸上,刺痛着每一条神经。

“你仲想做咩啊?系咪好爽啊?走啦,呢到唔欢迎你啊!”向心怡一下子冲上来抬起手打了他一耳光,闻仲宇故意向病床一倒,几个人一声惊呼,向明哲的表情更是如同堕入虎穴。

见向心怡还想再伸手打他,闻仲宇迅速扼住她的手腕,她瞬间便觉手腕像被铐上一般,动弹不得。

“来啊,一巴换你老豆一条管。”

“你好贱格啊!”向心怡看着闻仲宇带着挑衅意味的笑容,愤愤地憋出一句话。

他走到门口,又听见一个声音传来。

“阿哥?点解你会来嘅?发生佐咩事啊?”向卓贤满脸困惑,看向病床上的父亲,又看看一边像小猫一样炸毛的向心怡。

闻仲宇耸了耸肩,被向卓贤拉住了。闻厌恶地想甩开弟弟,但向卓贤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也撕不掉。

“你系咪咁丢贾啊?向卓贤!”霍栩善终于看不下去,走上去大声喝住儿子。

向卓贤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噼里啪啦一阵响,酒吧里悬空的玻璃杯陆续落地,数不清的耳光如同雨点般落在他脸上,打得他眼冒金星,耳边像架子鼓在轰鸣,他恍惚了几秒,只听见输液传来的滴答声,他的意识也一样一点点滴落下去。

“我真系冇谂到你会咁唔生性!”霍栩善又打了他一个耳光,狠狠骂道,“你就算唔理屋企我都唔想理你啦,点知你居然仲翻来搞搞震,系咪第日被人卖佐仲要帮人数钱啊?”

霍栩善骂着骂着忍不住又想举起手打儿子,旁边的罗启杰和向明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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