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还给我!”
“藏?”陆天眠嘲弄道:“少血口喷人。”
“我没时间和你争辩,”凌楣哀求道:“你就放了他,让他跟我走吧。”
陆天眠抿紧唇摇摇头,“砰”的一声,陆天眠的揶揄、凌楣的恳切被一道大门严密地隔绝开来。门外的凌楣泪水滴落,喃喃道:“对不住……”,转身便毅然决然投入无边的暗夜。
门内,陆天眠一转身就看到凌寒惺忪的睡眼。他一惊、心重重跳了一下。
凌寒茫然地问道:“什么声音?”
陆天眠喉结滑动了一下,“我爹的人,来传信的。”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凌寒,接过逢遂递来的衣服披在他身上,“……你怎么醒了?睡得不安稳吗?”
凌寒见他身着甲胄,眉头微颦。道:“方才外头好大声响,可是我家那头有消息了?”
“嗯。剩下的交给我爹就成。回去睡吧,要不被子该凉了。”
“哦。”凌寒戳戳他的甲胄,“你也是。明天记得把剑还我。”
陆天眠脑袋一白。目光转向自己的衣着,心想:糟了,衣服没换。
凌府。
陆行阙将笔挂好,准备起身的时候,脚尖却磕到了一个凸起。他狐疑地弯下腰,又轻轻对着凸起拨了下,只见一个长条的盒子滚了下来。陆行阙从那盒子里取出一个卷轴,是牛皮杂糅而成的。他一展开——是一张地图。“度玉……还是李璟恒……还是……”陆行阙脑子很乱,“这张地图怎么会在他这里?”
从右到左仔细端详过后,陆行阙小心将地图归位。他又在凌寒房里转了几圈,没再有别的收获。他疲惫地闭上眼,大脑却静不下来,不由自主地放出少年时候的回音。
“你就是陆行阙?”下了朝以后,李洵好奇地凑上来,“哎呦,真是玉树临风,怪不得皇帝如此器重你呢。”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皇帝也是。少帝一身明黄,更是显得意气风发。但彼时李君彦没什么架子,故只得装模作样的端起来,轻咳一声,故作深沉道:“度玉,休得胡言。”
“皇帝堂哥,”李洵兴奋道:“别装了。你就说我有没有讲错。”
李君彦看着陆行阙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憋着笑对李璟恒说:“把你弟拖走。”
“诶!”李璟恒拖着弟弟,两人勾肩搭背嬉皮笑脸地跑开了。
皇帝也走了。或跑或跳、或严肃或笑,三人都向前走去。
只留下陆行阙仍站在原地。
如同现在这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他甚至没注意到皇帝早就来了。
“行阙,你说有急事找我?”
“陛下?”陆行阙回过神来,连忙行礼,被皇帝止住了。
陆行阙领着皇帝走到那一堆躺的横七竖八的御营军的身边,“臣要举报:右丞相赵真,蓄意谋害提刑官凌寒、盐官王辟,勾结监门官杨用修,事情败露以后欲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