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齐中将,您被无罪释放了。”
终于要离开这个昏暗的小房间了,宋齐感觉不太真实,但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个疑问。
宋齐:“看守官阁下,您能否告诉我李立教授的近况。”
看守官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记录薄,在上面把宋齐的名字划掉,尔后抬起了头:“经证实,李立教授确实是帝国的人,但是鉴于他为联邦做出过杰出贡献,所以他最后的下场大概率是终身监禁了。”
“你还不知道吧,李立教授和‘K’竟然是孪生兄弟。不过李立教授是自小在联邦长大的,而‘K’则是在成年以后。”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屎运,居然这么轻易的抓住了'K'。”看守官总觉得不可思议,总感觉被人放了水,照理说明明是帝国在联邦的奸细头领,却这么轻易被蓝荀上将带人抓获,明显是不合理的。
“或许从一开始,‘K’其实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厉害。”当年第三军团上将惨死案件让世人震惊,上将的宅邸都有亲卫兵把手,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了那场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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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在安可的怀里狠狠打了个喷嚏。
“你们世界意识也会生病吗?”安可揉了揉光球的脑袋。
光球顿时不乐意了,从安可的怀里跳了出来:“才不会!是有人想到和我有关的事我才会感应一下,打个喷嚏。”
说起原因,光球有点难以启齿:“就你那个主人,又开始想关于第三军团上将的事了。”
“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其实‘K’不应该这么猖狂的,谁知道他和宋辉霖合作了。第三军团的上将的家族和宋家祖上有些恩怨,所以宋辉霖当时与上将的儿子在一场宴会的一个角落里打了一架,宋辉霖刚被蓝荀退婚,心里有怨气,再加上上将的儿子喝了酒没有什么还手之力,下手重了点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K’刚好经过,以李立教授的身份帮助宋辉霖处理了尸体。‘K’掌握了宋辉霖的弱点,让他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然后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再稍加修饰了一下,他的长相就和上将的儿子看起来差不多了。”
“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宋辉霖配合‘K’演了一出好戏,两人从角落里打到了众人面前。当时上将也没多想,便与宋膺源互相阴阳了一下,各自把人带回了家。”
“上将没有发现儿子被掉包了,后面就是第三军团上将一家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灭了门。”
“没有人知道宋辉霖杀死了人,在此之后他们两个便像成为了一体地一样,宋辉霖负责给‘K’提供情报,制造机会,而'K'则会帮助宋辉霖除掉一些人。”
安可问道:“所以,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光球闪了闪:“其实按照原来的故事发展,宋辉霖因为此事进了联邦监狱。但是坏就坏在,我给他加了个主角光环。身为‘主角’怎么可以因为不正当杀人而入狱呢?”
“于是,‘K’出现了,帮他扫清了第一个障碍,第三军团一家。‘K’只是个工具,帮助宋辉霖完成一些心愿的工具。整个世界都在为满足宋辉霖的心愿而转动。即使最后联邦覆灭,他也在'K'的保释下,成为了帝国打败联邦的第一功臣。”
“其余所有人,谁阻止宋辉霖达成心愿,他们都会在各种巧合意外下死亡。”所以蓝荀以很草率的方式死亡,掌握了部分证据的宋齐还未部署完成便被先一步当作替罪羊死在监狱里。
或许仙侠世界的同志是对的,即使是作为世界意识,也不能滥用世界本源,去强行让主角一帆风顺,一切顺其自然才是正道。光球又想起了那位只会哭的同志,即使他很心疼自己主角的命运,但是他也没有给予主角任何的便利。
“安可,我想妈妈了。”世界意识是有母亲的,他们其实是由大世界衍生出来的各种不同走向的小世界,即人们常说的平行空间。
光球只记得幼年时母亲告诉自己,身为小世界的世界意识,如果想要长存,便不能动用本源的力量,获得本源力量的人类,如果是个好人,可以造福一方世界;但倘若变了心,那么整个世界都将会成为他欲望的满足者。届时,小世界是死是活便不再是世界意识自己能决定的了。
“我也想妈妈了。”安可很失落,虽然知道妈妈一直和爸爸待在一起,但是他还是止不住的会担心,“不过,还好安然回来了,妈妈昨天知道这个消息好像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林渡昨天想了半天没想好怎么处理安然,最后还是把这个烂摊子交给了蓝荀上将。安然现在还在三楼的医疗恢复室的医疗仓内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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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助理,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宋辉霖吩咐司机把林渡送到了他家小区门口,今天对于宋辉霖来说很重要,他已经买下了安家超过五分之一的股份,再与其他两位手中掌握百分之十股份的股东合作,安母的公司就可以易主了。
林渡看着宋辉霖满脸的志得意满,脸上分毫不漏,嘴上连连恭喜:“都是值得的,先祝贺宋议员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
宋辉霖不再多说,微微点了点头,把打开的车窗缓缓摇下,在林渡的目送中离开了。
见宋辉霖终于离开了,林渡把脸上的眼镜摘了下来,从兜里拿出一张帕子细细擦拭,心里想着:“但愿他回去别发疯。”
很快一辆飞轮停在了林渡的面前,他信步走了上去,任务已经完成了,这个暂时的住所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宋辉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整个宅子黑漆漆的,很安静。宋辉霖并没有感到奇怪,安然平时这个点已经回房间了。他先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伴随着水流的声音,宋辉霖百无聊赖的往楼上望了一眼。
由于没有灯光的照耀,宋辉霖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今晚有些不同寻常。”宋辉霖的心头突然一紧,安然的睡衣很浅,往常这个时候,水流的声音会让他醒过来,可是现在楼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没有心思等水接满了,往楼上走去。安然的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床被子杂乱的铺在床上。宋辉霖不信邪,把被子掀开,安然不在被子下。
宋辉霖有些着急了:“安然!你去哪了?”他边喊边往浴室里走,重重地把灯一按,浴室很干净,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他开始一扇一扇门的打开,看过去。客房没有人,画室里也没有人,一楼他确信没有人。终于,在路过书房以后,宋辉霖急促地脚步声停了下来,他握了一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他的心安定了一半。
他从自己的西服内衬里掏出了一张卡,在门把手下方的识别区一扫,门应声打开了。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打开了书房的灯。他没有关注其他,而是移动了桌子上的花瓶,很快一个抽屉自书桌下弹了出来。
宋辉霖定睛一看,眼中血丝迸发,脸涨得通红。
空的。
“林渡!”宋辉霖咬牙切齿,今天这个书房只有他进来过,除了林渡,宋辉霖想不到会有其他人可以打开这扇门。随后他打开了书房的电脑,宋辉霖在书房装了监控,调到林渡进书房的时候。
监控清晰的记录下来了,林渡只是在书桌上的几份文件里翻找,很快找到了那份文件,没有丝毫的停留,很规矩的把东西理好,出门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宋辉霖满手是汗,不断地拉动进度条,但是除了那三分钟,这个书房确确实实没有人再进来过。他又调到门口的监控,林渡在拿到东西后就立刻离开了,他没有作案时间。
安然也是,门口的监控并没有显示他今天出去了。
“到底是谁?”宋辉霖开始相信林渡是无辜的了,毕竟自己能吃下安母的公司,林渡在里面的功劳不小,自己手里还握着他偷盗商业机密的把柄,自己进去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是父亲吗?”宋辉霖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就止不住开始抽疼,由于着急,他的血液循环过快,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头开始晕乎乎的。
这栋房子是宋膺源在宋辉霖成年时送给他的礼物,对于从小便没有获得过父爱的宋辉霖来说,意义重大。书房的门锁他一直没换过,是和宋膺源常年住所的书房钥匙是同一把,也正是因为这事,宋膺源开始逐渐看重宋辉霖这个从小就在舅舅家长大的儿子。
他们二人明面上的秘密可以共享,这是当时即使已经在军中崭露头角的宋齐怎么也比不上的。
宋膺源讨厌自己的两个儿子,宋齐的出现让他在林家面前抬不起头,让自己被首都星的人唾弃。而宋辉霖,宋膺源本想好好培养这个孩子,但是自己一亲近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便满脸的仇视。后来亲近的心思也淡了,宋膺源靠着些不入流的手段开始节节攀升,虽然比不上林家,但是也让宋辉霖逐渐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林家的人也不愿意两父子因为仇恨而便宜了宋齐这个外人,也赞成宋辉霖多和宋膺源接触。没成想,这让年幼的宋辉霖有些错乱,认为舅舅不喜欢自己了,心中对舅舅有了一丝怨怼。他开始没有安全感,开始渴望接近宋膺源,宋膺源则表现得淡淡的,这更让宋辉霖对宋膺源有了一种崇拜感,下意识地想让父亲夸奖自己。
他的优秀有目共睹,但是蓝荀的退婚让顺风顺水了许久的宋辉霖遭受到了打击。再是宋齐在军部扎稳了根脚,宋膺源开始打算拉拢这位前途无量的儿子的时候,宋辉霖终于开始爆发了。
所以在那样的情况下,第三军团上将的儿子被他失手打死,他开始和“K”小心的联系,达成自己各自的目的。
这些年来,靠着父亲给予的情报,宋辉霖不知道和“K”合作刺杀了多少了人。光脑里面全是证据,被发现了,自己绝对逃不过一个死刑。
怎么办?
宋辉霖还不想死,这一刻他已经顾不上安然的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