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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爱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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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嗙”!

床边的脚凳被踹开。

帐子被扯烂了半截,里面探出一只汗淋淋的手,这只手张开,又收紧,青筋隐约地浮出来,碰到了挂帐的铜球,他刚想抓那球,烂帐子“哗啦”一下被整幅扯落,一只比他大许多的宽厚手掌罩下去,准确地覆盖了他的手背,握住,带回了帐子里。

“跑什么。”

景历的汗沿着脸颊滑落,在松子手背溅开,他燥得要死,呼吸时都已经能闻到腥味儿了,再不让他进他得把这蠢和尚拆了。

“可是我很痛。”

啧。

景历停下来,盯了松子片刻,一口气急促地抒出来后,又把松子两个手腕拉高,固定在头顶,免得他乱动碍事。

“刚刚在屏风里磨蹭那么久,结果连个口都没磨蹭开,你在里边到底干什么了,打瞌睡?”

松子被说了两句,也不服气,颠三倒四地说:“之前也没有弄过,我哪知道这么麻烦,我自己……我自己不行,看不到……”

“闭嘴。”

这个和尚根本就不会做事前准备,景历算是看出来了,这样的脾气,这样的态度,这样的水准,之前到底是凭借什么把老东西哄得五迷三道的?听说还挺宝贝,藏在后山谁也不让看。

他现在浪成这个样……

景历的无名指被挤向中指,两个指头绞得很紧,他汗流不止,垂首看着和尚。

所以是那时候调出来的吗?

现在的模样,都是老匪头子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吗?

景历忽然一股无名火起,低下头,用力地咬住了松子的肩膀。

“啊!”

和尚一下子鬼哭狼嚎起来。

“你要咬死我吗!啊……我痛痛痛!!狗土匪你给我撒口……呜。”

“再骂,”景历咬着那薄薄的一层皮,舌尖碾上去,热气含在口中烧得和尚的脸都红透了,他可能是贱,看和尚痛到大骂就觉得痛快,“骂好听了给你。”

“……!我要弄死你……呜。啵。”

嗯?

啊?

哈?

“……你干嘛呢!”景历吼。

他整个人都僵住,在感觉到嘴唇上的湿润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只手要按住和尚,一只手在打开和尚,哪还顾得上别的,哪还阻止得了和尚往他嘴上啃。

“啵啵啵。”松子觉得这个招有效,迷迷糊糊地又偷了好几下。

景历反应过来后直接一个脑门把他压下去,在松子又要凑上嘴来啃的时候及时地避开了,松子呜地一下又难受起来,泪眼婆娑地嘬他下巴的那块肉。

“……”土匪从小到大没被嘬过嘴。

不多余吗?

两个男人。

他跟和尚交错着呼吸,看到他红透的耳根,下巴一阵软一阵疼,又湿又黏糊的,可能是看到和尚实在难受,他没有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把注意力归位到手上。

和尚紧闭着眼,承受了从未有过的饱度,汗顺着脖颈渗进枕头里去,他呜咽着,瞪着床顶,一副忍到发懵的样,锁骨连肩头那块儿全红了,盖着一层层的牙印,有的深到透红。

嘴巴里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骂土匪。

土匪被骂得笑起来。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一样。

松子越骂,他就越痛快。

这总是他独一份的了吧。

世上应该没谁像他这样会去惯着一个和尚了。

……独一份。

这个词让景历心情愉悦,他打开了松子,抽手,反过来,慢条斯理地磨着自己的刀,想到一件事……如果他能一直在和尚这里占着独一份的位置,哪怕和尚蠢点,难养一点,娇气一点,脾气烂一点,好像也不是什么很难忍受的事情。

不知不觉的,他看向和尚的目光变得柔和,像海浪摆脱了狂风的撺掇,沉淀下来一片幽静的墨蓝。跟他凶狠狰狞的小兄弟形成两种完全割裂的画风。

松子恍恍惚惚睁眼,一愣,“你怎么停了,是把我弄坏了吗?”他撑着胳膊肘,半支起身,埋怨道,“都说了不要一下子那么多……你还不听我的。”

然后那片平静的海面又开始翻腾了,景历被他这个不解风情的反应弄得有点烦。跟和尚面对面地沉默了一阵,他刚想说什么,又看到和尚脸上突然出现了惊恐的神情。

“你,这怎么长这样!”

“?”景历向下看,“你他妈嚷什么呢。”

松子憋了一会儿,才说:“跟我的……不一样。”

景历也怔住,乐了,“没见过竹筷和大树?”

“……”操。

松子总算是明白土匪为什么要他好好准备准备了。

他看向自己的竹筷,再看向对方,一时间百感交集,只觉得这一两个月的辛苦筹谋全是白搭,他掀掉被子,甩着软趴趴的竹节虫下了床,“我不干了。”

“???”

耍我呢吗?

景历差点气吐一口老血,抄起掉在地上的床帐,一甩,套住和尚的腰,套松鸡一样一把给带了回来。

…………

和尚睡着了。

打着轻微的鼾。

帐子扯坏了,景历冲凉出来,看到天边浮白,他想了下,把一件袍子挂在窗子小棍上,屋里重新变暗,他摸着黑到了床边,躺下去,腿上一下子架来一条腿。

他扒拉开。

那条腿又架上来。

再扒拉开。

循环几次后,景历彻底放弃了,翻个身恼怒地去看那个沉浸在睡梦里的和尚。

和尚像是累坏了,不过过去这一夜,和尚也有过数次这种模样,明明累到腿抖冒汗了,可还是咬着他不放,情绪上却有种难以形容的亢奋、急切和依赖,像动物一样。

这个人……

别不是犯了什么情毒,或者揣了个崽急着找接盘的吧。

哈哈。

他无声地笑了下,被自己这个推断逗乐了。

但不得不说,景历是很喜欢的,那种感觉无法描述,呼吸的湿度,低语的频率,汗融合了汗,皮肤贴着皮肤,热度攀升,混乱无序,一种……真正的亲密无间。

唯一可惜的地方,大概就是过程中仍然感受得到药物的控制,那种顶了天的兴奋感,被动点燃的热血,想对和尚稍微温柔一点却无法控制的肢体。

可惜。

又不可惜。

和尚不活该吗?这可是他先爬我床的。

景历在昏暗中摸了摸和尚的脑袋,溜圆的,戒疤带来粗糙的触感。他注意到和尚的戒疤点得并不好,既不规整,也不均匀,他轻轻“啧”一下,手掌来到和尚的脸颊。

他呼吸里的热气钻进了景历掌心。

景历出了神。

和尚最后时为什么傻乎乎地抬头了,傻乎乎地睁眼了,傻乎乎地用那种麦芽糖一样黏牙的语气说那些胡话。

“呃痛……一点点痛……好痛……我说痛不是让你停的!再来一点点。”

“啊,这样我就不会枯掉了。”

“再多一点吧。”

“求求你再多一点吧。”

“我要生一个很漂亮的崽……”

“嗯?……嗯,当然可以像你一样,我还可以让他叫你爹爹,如果你喜欢他的话……”

这都他妈哪跟哪儿。

景历咬着牙。

生什么?这和尚除了会生气还会生什么。

干一次就胡言乱语成这样,怪不得后来完全是神智不清只会索求的样子,不过……那样乖乖给抱的模样确实很顺眼。

那他又为什么嘬我嘴儿?

猴儿唧唧的,不干不脆,黏黏糊糊,跟刚刚回忆中冲击和狂浪的感觉截然不同。没必要吧,他们又不是真的情到浓处不可抑制了,干嘛把这事搞得如此复杂,景历很轻地嗤一声,真是没分没寸的和尚。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放过他。

算了吧……

算……

算了……吗?

景历盯着松子的嘴,撇开眼,躺平,须臾,又若无其事地转了回来。

…………

第二天,景历照例在院子里晾被褥。

他顺带把和尚的亵裤洗了,抖了抖,抻开,挂到干树杈上,看着那半湿的暖黄色布料晾在阳光下,他心里冒出一种诡异的感觉,跟着甩了甩脑袋,瞥到旁边挂在树杈上的花布袜。

呆住。

伸手,他扯了下来,看到两只袜子全被磨出了絮,指头上破开好大一个洞。

这和尚一天天能不能少他妈给我丢点脸?少他银子了还是少他吃穿了,竟然这样败坏他的里子!

他这样无声暴怒的时候,门开了,和尚晕头转向地走出来,景历冷眼看着:“干嘛呢?”

“我去……”

“去哪儿?”

和尚揉了揉眼睛,半天睁不开一道缝:“……去念书啊。”

景历冷笑:“哦,门在那儿,你自便。”

然后他看着和尚在院子里眯着眼睛在院里转悠,绕了几个圈都没走出去,土匪心里恶毒的坏心眼下去了,伪善的面孔装起来,给和尚开了门,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又犹豫了:“困成这猫样,还要下山,一个跟头就滚到底了。”

“不去可是要扣工钱的啊。”

和尚的语气是可怜兮兮的,景历听来很像撒娇,他有点想土唧唧地说,那就不要去了,反正我养着你啊!但是这话脱离了特定情境就会变得很奇怪,好像他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结。

土匪沉默思考的时候,和尚揉着眼睛说,“昨日是不是磕到哪里了,”和尚在脸上摸来摸去,最终定在嘴唇上,“好痛呢。”

他往院里的大水缸走,果然透过冰面看到了自己,他“嚯!”一下,往后猛退了一大步,抬头不可置信地跟土匪说:“果然撞到了吧。”

嘴角边好大一片红肿。

土匪再次沉默,好久才怒吼,“不然呢!你那么莽撞!”

他是一个土匪,他绝对不会承认的。

而土匪说完这句话,都已经做好了和尚跟他大吵一架的准备了,可和尚竟然只是揉揉耳朵,嘟囔了句“这次就算了,下次跟我说话可不可以小声点……”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撒娇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土匪好像受到了某种蛊惑,完全无意识降低音量,“知道了,说屁话呢,还不赶紧走。”

说完,土匪自己都傻了。

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

一定是……

和尚就高兴了,拉开院门,扭头跟土匪挥了挥手,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期待地说:“晚上,我晚上再来找你。”

去你大爷的晚上再来。

您哪位啊。

我尊贵的嫖客?

土匪用鼻孔哼了口气,甩着那条看不见的狗尾巴进屋了。

一个人踩着雪从尚未关闭的大门走进来,打眼看见景历,叫了声哥。

无形的狗尾巴无形地夹起来,景历回头:“你怎么还没走?”

景赫挎着他那个大布兜,拍掉脑袋上的碎叶子,没皮没脸地跟哥哥谄笑:“这不要走了,来讨点诊金么。”

“上回给你的不够?”景历皱眉,露出嫌弃的神情,“你一年到头穿这身破烂,瘦这幅猴样,银子都花哪儿了?”

“哎呀哥,这你就别管了。”

景赫笑眯眯地,还要说话的时候忽然正色,玩世不恭的表情一点点收敛了,狗一样地耸了耸鼻子,绕着他哥转了一大圈,诡异的笑容挂起来,“哥……昨晚干嘛呢。”

“……”景历掏出一锭银子,指着门口,“你可以滚了。”

景赫接过银子,却不买账,明显对他哥的兴趣更高,“我那药,不错吧,少说也得值二十两。”

“屁!”景历骂,骂完就朝屋里走了,“老子根本没用!”

“你好了?”景赫可是吃了一惊,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过去,“不能吧,不用药你都能行了?”

景历懒得搭理他。

进了屋,就自己拎着水壶,探了一下水温,从茶饼里抠了点碎叶子,丢进去,搁炉子上咕嘟了一会儿。

景赫又跟个哈巴狗似的凑上来,伸手往景历手腕上伸,一边按脉,一边叨叨着,“不可能啊,这怎么能好了呢,咦?啊?这脉象,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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