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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第135章 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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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剧痛才席卷而来。

何蕙丹脑中空了一瞬,尔后如梦初醒一般,尖叫道:“我的手,我的手,你掐断了我的手!”

萧淳誉阴森森道:“滋味如何?”

“你为何这样伤我,表哥,你为何这样做……”何蕙丹痛得死去活来,仰头看着萧淳誉,脸上是无尽的怨恨。

萧淳誉冷笑道:“因为我高兴。我向来眦睚必报,谁让我不痛快,我便让他加倍的不痛快。”

他好整以暇地站起来,拍了拍衣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蕙丹。

“做人不必循规蹈矩,但切不可歹毒害人。”他一字一顿道,“你若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只会是更严重的毒打。”

说完,他将手负到身后,大踏步而去。

何蕙丹用左臂支撑着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她定定望着萧淳誉大步离去的背影,左手五根手指全部深深陷入地里,眼中犹如毒蛇吐信一般,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聂兰台在马车里等了约摸两刻钟,萧淳誉才来。

“你干什么了?”聂兰台接过他解下的披风,问道,“没闹大吧?”

萧淳誉挨着她坐下,笑道:“没有,就是把何蕙丹教训了一顿,把她一条手臂……”

“折断了?”聂兰台惊呼一声。

倒不是她同情何蕙丹,而是折断手做得太明显,指不定姜老太太要怎么闹,麻烦。

“没折断,”萧淳誉道,“就是弄了个肩膀脱臼而已,没什么大事,一两个月就好了。我倒是想折断,怕外祖母届时闹起来也麻烦。”

聂兰台道:“就怕这个。不过,何蕙丹一向养尊处优,肩膀脱臼剧痛难忍,也够她受了。”

萧淳誉道:“越痛越好,让她长个记性!”

他愤愤不平地说了姜老太太意欲让他娶何蕙丹做平妻的事。

聂兰台一点都不惊讶,毕竟姜老太太上辈子就提过让萧淳誉停妻再娶的事。

她闲闲道:“我们就这样走掉,你不怕你外祖母气得病更重么?”

萧淳誉没好气道:“那也是她自找的!我还没说她呢,我没病都要被她气出病来了,合着她有病在身,就可以胡作非为,我身子骨好,就要受这种气吗!”

聂兰台笑道:“要不,你我和离,你干脆娶何蕙丹为正妻,这样岂不更让你外祖母满意?说不定她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萧淳誉登时紧张起来,牢牢将她锁在怀里,“不要乱说那两个字,我害怕!”

聂兰台笑道:“可你若不答应她,别人只会以为是我撺掇的,到头来又骂我。”

“我看谁敢!”萧淳誉沉声道,“这件事本来就是她们的错,为何我要顺从她们的错?这样惯着,以后她们要上天,难道我也让她们踩着上天去?”

他越说越气。

“外祖母实在叫人生气,她明明知道自己没资格管我的婚事,干嘛还横插一脚?仗着自己有病就能为所欲为了?她就是为老不尊,我可不想惯着她!下次她再多事,咱们就装聋作哑,一概不答应就是了,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聂兰台见他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不由好笑:“那万一她以死相逼呢?”

萧淳誉更是火冒三丈:“她会以死相逼,我就不行么?我是习武之人,比她装得更像些!再说,谁若为了这种事情寻死觅活,那让她死了得了!”

他竟然对一向敬爱的外祖母说出这种话,可见着实气得狠了。

聂兰台虽讨厌姜老太太,却也不屑在此时添柴加火,破坏他们祖孙关系。

她软软地偎进萧淳誉怀里,柔声道:“你别气了,没什么大事。实在不行,你可以向陛下求个恩典,带我去辛州,跟母亲父亲一起守边嘛。”

萧淳誉一拍脑门,笑道:“是啊,如果我们能一起去辛州,爹娘不知道多高兴!”

说到这里,他适才的一腔怒火登时烟消云散,一手搂住聂兰台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背上摩挲,渐渐挪到了前面。

聂兰台忙推开他,低声嗔道:“外面可是大街上呢……弄出动静来,多羞人!”

萧淳誉笑道:“怕什么?我们可是正经夫妻,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聂兰台红着脸道:“哪家正经夫妻会在马车上……”

“在马车上做什么?你怎么不说了?”萧淳誉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聂兰台见他打趣自己,横了他一眼,侧过身不再搭理他。

可她刚侧过去,就被萧淳誉拉进了怀里。

“兰儿,这可是你狭隘了。”萧淳誉低头凑到她耳畔,用唇触摩她的耳垂,“马车里又如何?夫妻之礼乃是自然天性,山林深谷,沙漠草原,何处不可?”

他的语声极尽轻柔暧昧,聂兰台浑身发烫,咬唇道:“你是没个缰绳束缚的野马,我管不住你。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在别的地方对别的女人也这样?”

萧淳誉忙道:“你这可冤死我了!我长这么大,别的女人我连手都没碰过!别的女人我也不在意,也不会看一眼,只有我的兰儿,才让我一看见就忍不住想抱你亲你!”

聂兰台捂着他的嘴笑道:“别说了,你好意思说,我都不好意思听了!”

“好,不说了,再说都到家了。”

萧淳誉将她压在车壁上,低头覆住她的唇。

***

两人前脚进蕙茝院,后脚就有萧管家来报:“世子,夫人,萧管家说,门外来了一个年轻姑娘……”

不等他说完,萧淳誉就变色道:“不见!不许放进来!什么年轻姑娘,烦死了!”

聂兰台拍着他的手,失笑道:“又有姑娘来找你了?我的夫君真是个香饽饽!”

萧淳誉气得脸都黑了。

聂兰台掀开门帘,让萧管家进来说话。

“那姑娘是来找夫人的,她蒙着脸,老奴也认不出是何人,不过她自称姓颜,与夫人是旧识。”

“找我的?姓颜?”聂兰台讶然道,“我并不认识姓颜的年轻姑娘啊!”

萧管家道:“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何臻何少将军来。”

“何臻?”萧淳誉也疑惑了,“何臻跟我最熟,他来我们侯府,还用得着通过别人?怎么回事?”

萧管家道:“这老奴也不知,那位颜姑娘是扶着何少将军来的,他醉得不省人事,颜姑娘说请夫人开恩,借何少将军一个地方暂时落脚。”

聂兰台纳闷那位颜姑娘究竟是谁,萧管家又补充了一句:“哦,老奴忘了,那位颜姑娘说,她以前有个名字叫做品红。”

“品红?”

这个女子可是聂家的大恩人,聂兰台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她,忙敛容道,“萧叔快请她和何少将军去前院,我和世子速速就来。”

萧淳誉还在狐疑:“品红又是谁?她跟何臻有何干系?”

他曾经见过品红一面,还和聂兰台用袍子把中了毒不能动弹的品红抬到医馆去,不过这点小事他早就忘了。

聂兰台道:“见了便知,她和何臻的关系有点复杂,你还是找时间亲自问何臻吧。”

夫妻俩来到前院正厅,只见一名用黑巾蒙面的黑衣姑娘负手而立,而何臻像一摊烂泥,糊在她旁边的椅子里呼呼大睡。

见聂兰台和萧淳誉进来,品红赶紧迎上来,抱拳道:“世子,夫人,叨扰了!何臻醉得太厉害,我知道他和世子是朋友,所以带他来贵府叨扰。”

萧淳誉皱眉道:“你怎么不送他回何府?”

品红叹道:“何大将军生他的气,把他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我也是没办法,才把他带到贵府来。”

“把他打了一顿,赶出家门?”萧淳誉更加疑惑,“怎么回事?我们平叛回来时还好好的,何臻还说要用军功向他爹讨个恩典,怎么突然就被赶出家门了?”

品红道:“个中缘由,还是等何臻醒了,世子亲自问他吧。”

聂兰台知道何臻和品红有情,对此倒不奇怪,也不多问,温言道:“如今天气寒冷,何少将军这样睡着恐怕不妥,我让人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他歇息。”

“至于品红姑娘,”聂兰台看向她,目光温和真挚,“你若是愿意在府里做客,我十分欢迎……”

不待她说完,品红已摇头道:“多谢夫人好意,不过不必了。夫人和世子把何臻收留了就好,我要告辞了。”

聂兰台听她话里大有诀别之意,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品红淡然道:“我自然是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我在京城的事已全部了结,要跟何臻说的话也说完了,如今京城再没有我放不下的人和事,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聂兰台虽不知她跟何臻“说完了”的话是什么,但知道何臻对她用情颇深,如果她就这样走了,等何臻醒来,恐怕要伤心。

便温言劝道:“何必急着走?不如你在我家歇一两日,等何少将军醒了,跟他道别了再走?”

品红毅然道:“不必了,我已经跟他道过别了。还请世子和夫人替我照顾他,也请夫人自己保重,我这便去了。”

她又对聂兰台和萧淳誉抱拳,“山长水阔,后会无期!”

聂兰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跨出大门,不由得感慨,这女子来去如风,行动迅捷,果敢坚毅,心性自由,实是一个奇女子。

品红刚走下廊阶,忽听何臻喊道:“阿颜,阿颜!阿颜……”

他这喊声连哭带哽,如怨如嚎,充满了懊恼、痛苦和绝望。

品红脚步一顿,却僵直地站在那里,并不回头。

“阿颜,阿颜,为什么?为什么……”硕大的泪珠从何臻眼里汩出来,他双手捧着头,身子在椅子里滚来滚去,似在承受某种惨烈至极的酷刑。

萧淳誉怕他从椅子里摔下来,忙按住他肩膀,喝道:“何臻,何臻!你醒醒!”

聂兰台吩咐蓝鹊去厨房让人做醒酒汤,瞥见品红迈步要走,忙道:“品红姑娘请留步!”

她跑过去拉住品红的袖子,温言道:“品红姑娘,你看何少将军那样痛苦,难道你忍心不管不顾?如果你们之间有误会不曾解开,你就这般走了,岂不叫他遗恨终身?”

品红轻轻拂开她的手,淡然道:“多谢夫人善心,不过我和他之间并无误会,若他有遗恨,那也是他自己执拗,一时想不开罢了。”

她这话冷心冷情,仿佛对何臻百般厌弃,但何臻还在捧着头嘶声喊她的名字。

聂兰台不知她与何臻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好强留,只得道:“我就是觉得何少将军这样子挺可怜的,不如你稍作逗留,等他心绪平稳了再走?”

品红没说话,而是忽然转过身来,伸手去解她蒙在脸上的黑巾。

黑巾掉落,赫然露出一张血痕交错的可怖脸庞。

原本白皙细腻的双颊,竟然纵横交错地划破了四五道口子,长短不一,每一道都深入肌理,皮肉翻卷,黑色血痂犹如群群蚂蚁趴在伤口上,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聂兰台大吃一惊,“这,这是……”

连无意间瞥来一眼的萧淳誉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的脸怎么回事?谁干的?”

品红淡然道:“没有谁,是我自己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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