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一把掀开路易斯裹得严实的被子，冷空气瞬间灌进被窝。
“你再躺着就要张青苔了，出去晒晒太阳长个子。”
“像你长个子是晒太阳晒出来的一样。”
路易斯往被窝里缩了缩，却被杰森直接从床上拽了起来。
……
路易斯躺在金属摇椅上，任由阳光洒在身上。
把自己的数据平板往旁边一递“你要的数据。”
杰森在一边收拾着自己的战术腰带，“你说布鲁斯知道你这事要多久？”
“…要不了几天，正义联盟那边的渠道很多，我的上司可不是隐形的。”
平板屏幕上跳动着裂隙的数据流，“我的负责人说最近的衰竭值浓度异常，”路易斯用灰化的指尖划过屏幕，在某个峰值处停顿，“增长幅度已经超过了自然增长值…像是人为。”
“我后面会注意这方面，但我更担心你今晚和达米安的任务。那小子的刀可不长眼。”杰森用外套盖住了路易斯腹部的烧伤。
路易斯牵动到腹部的烧伤疼得皱眉，他想起和达米安第一次见面，那浑身带刺的模样，想起来就牙酸，现在的自己还不是很能和这种小孩子相处。
“他的招式很熟悉…像是以前见过”路易斯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影，但身上的气场比达米安强多了。
“熟悉？你当时出事的时候遇到的是刺客联盟，当然觉得熟悉” 。
路易斯躺在摇椅上没说话。
杰森把平板扣在腿上，“他找你茬跟我说，我把他的罗宾制服改成婴儿连体衣。”
……
阳光晒得路易斯整个人昏昏欲睡，温暖渗进骨子里，不同于枪/管的灼热，这是种安心的温度。
“老乔伊说新到了辣味披萨，晚上结束后你要吗？”
“难得你想着我，你还是想想晚上怎么和那个小子合作吧。”
布鲁斯带出来的罗宾差异…应该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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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见了鬼了，自己怎么会觉得会差不多。路易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狙击枪背带在肩窝磨出火辣辣的疼。
三小时前，巷口会面时达米安连句招呼都没打，就冲向走私犯据点。
“罗宾！等支援——”路易斯带着装备在后面狂奔帮达米安扫尾。
“所以你就打算像只淋湿的渡鸦盯着我？”达米安突然停在生锈的起重机下上，“父亲说你是哥谭网络上的灰影，不是我的保姆。”
路易斯靠在生锈的起重机横梁上，战术手套摩挲着监测器，看着下面挥舞着刀剑的罗宾，忽然明白了记忆里“熟悉”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己曾在阈界里，见过挥舞着同样招式的同事。
“你的突刺动作，”路易斯忽然开口，眼神锁定了达米安收招时的手腕。
“在第七次式后，肘弯会露出死角”
路易斯解下狙击/枪，抱在胸前“我曾经在中东某座古墓，”他尽量忽略自己闪回的记忆，“我见过和你招式一模一样的刺客，因为他的肘部肌肉，导致他被弩箭穿透了尺骨。”
“荒谬。”他强压下心头震动，刀刃在地面划出火星，“父亲调整过发力角度……”
“角度没错，是肌肉记忆的惯性。”路易斯跳下横梁捡起几颗鹅卵石，“我用石子模拟弩箭，你按招式挥剑。”
达米安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配合也行，”路易斯抛接石子的动作突然加快，“但下一次在暴雨中遇袭，你肘弯的血会溅在自己身上。”出手时，他刻意模仿记忆里的轨道，正对着达米安的手臂。
达米安本能地挥剑格挡，却在第七式收招瞬间，石子擦着手臂飞过，留下刺痛感。
“再来。”
路易斯连续抛出十几颗石子，每一颗都精准击中达米安收招时的肘弯区域。
制服的肘弯位置晕开深色的圆斑，那里是路易斯记忆中那个致命伤的位置。
“收招时手腕内旋十五度，”路易斯递出自己的战术护肘。
达米安盯着递过来的护肘，没有接过来。
“谁要你的护具”。
但达米安在系紧绷带时，偷偷将护肘调整到刚好覆盖到的位置。
路易斯看着准备离开的达米安“B说让我们一起行动”
达米安的背影突然顿住，却没回头：“啰嗦。”他跃上起重机顶端等着路易斯调试装备。
路易斯望着达米安故作镇定的背影，终究是个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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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走进蝙蝠洞时，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布鲁斯背对着他，蝙蝠电脑上的那些关于裂隙的监测报告在不断修改。
“你和达米安的合作，他进步了。”布鲁斯的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布鲁斯转过身，他的眼神直刺路易斯的心底，“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他剑招漏洞的？”
路易斯的喉结微微滚动，战术靴无意识地碾过地面，阈界的记忆在脑海中开始闪过。
“在中东执行任务时，我遇到过使用类似招式的刺客。”他撒了个谎，声音却平稳得如同死水，“他暴露了的自己弱点，我只是不希望达米安重蹈覆辙。”
布鲁斯沉默片刻，伸手关掉全息投影。整个蝙蝠洞陷入短暂的黑暗。路易斯只能听到蝙蝠洞扑翅声和电流声。
当灯光重新亮起时，布鲁斯已经走到路易斯面前，路易斯感觉自己的小臂像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的秘密，远比我想的要危险。”
“你查出来了？”路易斯看着桌面上关于维度分析的纸质文件。
“OA的效率比我想的快，虽然不全面，但大致可以知道一些。”布鲁斯的语气中没有路易斯想象中的责怪和防备。
布鲁斯顿了顿，眼神中难得流露出一丝忧虑，“我不希望达米安卷入超出他掌控的事情中。”
“他比你想象的更强大。”路易斯想起达米安偷偷调整护肘的模样，“而且，我会保护他。”
布鲁斯凝视着他，轻轻拍了拍路易斯的小臂“在哥谭，信任是最珍贵的东西。”
“保护好你自己。”
“希望你的秘密，不会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