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师你疯了?”程应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摸我哥干什么?”
罗皎月欲哭无泪地停下动作,她双手一摊,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我靠,那个东西呢?”程应灼惊得差点一蹦三尺高。
“我也不知道。”罗皎月耸了耸肩膀,“刚才我不小心把它掐成两半,一半钻到我肉里去了,另一半则掉在了你哥身上。”
程既白:“……”
“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程既白冷声道,他带来的专家还在门外等着呢,他催促道:“赶紧出去!”
“什么?掉在我哥身上了。”程应灼嘴唇哆嗦了起来,连忙上前把手覆在他哥脑门上,还好,温度是正常的。
一行人往门外走。
罗皎月紧随其后,她要冷静一下,再想该怎么办!
突然,就在罗皎月刚出去的瞬间。
砰地一声大响。
程既白直接晕倒了。
“哥,你怎么了?”程应灼被吓得一激灵,连忙蹲下去扶程既白。
门口的医生连忙进来,和程应灼一起,把程既白扶到了沙发上。
罗皎月刚出门,见此情形立马折返回来。
沙发上的程既白蓦得幽幽转醒,睁开了漂亮的双眼。
医生正在给他检查身体。
他眉眼低低垂着,从罗皎月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的睫毛在微微颤动。
衬衫下摆卷了起来,露出了劲瘦的腰肢,上面覆着一层薄肌。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原来这人不只皮相好,身材也还可以。
似乎是感受到了罗皎月的视线,程既白抬眼看了过来。
眼眸漆黑地犹如一片平静的寒潭,丝毫没有突然晕倒的惊慌。
罗皎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靠,拽什么拽!
“你身体没有问题欸。”程既白身旁的医生检查了半响道:“除了刚才心跳快了点,其他都正常。”
“这血糖也不低,怎么说晕就晕了呢。”医生把右手比成对号的姿势放在下巴上沉吟。
闻言,罗皎月嘴角微微勾起,哈哈,叫你装,还不是被吓到了。
这人应该不会有大事的,反正她身体里也有一半蛊虫。
只要她没死,他应该也不会死。
“罗大师,我哥是不是因为那个东西晕倒的?”程应灼根本等不及听医生的话,连忙朝罗皎月问道。
罗皎月连连摆手,“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手,低声说道:“我不是很了解蛊虫,还得去天一观问一下我师伯,不过那个蛊虫也进入了我的身体,按理说我俩症状应该一样,既然我没事,那他应该也没事。”
程应灼觉得有道理。
“那我先走了哈!”
罗皎月又朝门外走,结果,她刚出去,程既白嘎嘣一下,又晕了。
罗皎月脚步顿了顿,又退回来。
对方又醒了。
来来回回几次都是如此。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程应灼大叫。
病床上的老爷子缓缓支起了身子,刚蛊虫取出来后,他的高烧就渐渐退了,他嗓音沙哑,“既白这是怎么了?”
“爷爷,大哥他没事。”程应灼见老爷子醒了,连忙跑了过去,生怕老爷子有什么好歹,只得撒谎道:“他就是有点低血糖,是不是医生?”
他给医生递了个眼神。
医生愣了一秒,僵硬的点了点头,“是,应灼少爷说的对,就是有点低血糖。”
程既白也有些懵,他眉头微微蹙起,朝罗皎月投来了不善的神情。
罗皎月回以微笑。
又不怪她,是他自己没礼貌出口赶客。
程应灼跑过来拉着罗皎月,又把他哥从沙发上拉起来。
三人换了间屋子。
“爷爷怎么样了?”程既白这时候也不忘关心老爷子。
“哎呀!爷爷已经好了!”程应灼满脸担心,“现在危险的人是你。”
“我?”程既白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旋即又转头看向罗皎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罗皎月说辞不变。
程既白似信非信,他表情茫然,“蛊虫就是毒虫,这种现象可以用科学解释吧?”
没人回答他。
他自己试图找到科学依据说服自己。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你只要离我一远,我就会晕倒?”程既白冷静下来,认真的分析道。
“目前是这样的。”罗皎月点了点头。
“那好办,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不就可以。”
“想屁吃呢你!”罗皎月果断否决,“这不可能!”
“我想,这件事情完全就是罗小姐你的责任,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接触到蛊虫呢?”程既白好整以暇的说道。
两人犹如针尖对麦芒,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罗皎月说走就走。
程应灼苦哈哈的劝架。
“应灼,这段时间集团让三叔多费心一点。”
下一秒。
程既白嘎嘣一下又晕了。
程应灼见状,连忙去拉罗皎月,“别,罗大师别走啊!”
他伸出了尔康手。
罗皎月不理他,越走越快,走到别墅外三四米处,她突然感到有些头晕。
下一秒,眼前一黑,她也晕了过去。
这个该死的蛊虫,竟然对她也有影响!
罗皎月在昏过去的前一秒想,好像这样才合理。
“妈呀!”程应灼连忙把罗皎月搀扶起来,艰难的往别墅里走了两步,罗皎月才恢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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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观坐落在群山环抱之间,四周青翠的山林与雾气交织在一起。
道观大门竖着一个古老的石碑,碑上刻着精美的篆字,写着“天一观”,字迹苍劲有力。
石碑两旁,苍劲的古松静静伫立,枝叶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路蜿蜒而上,道观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道观正殿屋顶覆着青瓦,檐角微微上翘,屋脊上雕刻着精致的图案,殿内供奉的一尊尊道教神像,面容慈祥,神态威严。
罗皎月一一拜过之后,道童领着程既白和程应灼和她去了师伯的屋子。
“大师姐,清云真人在屋里等你们。”小道童扎着双髻,格外可爱。
“怎么上次来,就没人为我带路呢?可惜可惜!”罗皎月故意和他开玩笑。
“真人说,今天有贵人来。”小道童一脸古板道。
“我就不是贵客了吗?”
“师姐你什么时候把从许愿池拿的钱还回来再说这话。”
“我什么时候偷过许愿池的钱?”罗皎月恼了。
闻言,一旁的程既白的怔了怔,像是想起了什么。
“师姐,我要去练功场了。”
道童离开,罗皎月带着程既白他们进了屋。
“程少爷,真是恭候已久!”清云真人立马迎了上来,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堆积在了一起。
他身穿一袭深灰色的道袍,衣袖宽大。头顶戴着一顶简朴的黑色道冠,冠后束着黑色的长发,说话时,神采奕奕,让人如沐春风,“你们程家可是我们天一观的恩人,当年修缮房屋多亏程老爷子的帮助,对了老爷子身体怎么样。”
“精力大不如从前,前几天有些发烧,今天好了点,精神头还不错。”
“不用担心,老爷子是长寿命。”
清云道长身形圆硕,额头上有几道皱纹,眼神却异常的明亮,他看向罗皎月,“皎月,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事来着?我刚在电话里没听清。”
罗皎月上午只说了要带程家人来观里,师伯就兴奋的不行,问东问西,问真的是程氏集团的程家吗,她哪有时间说正事。
她叹了一口气,重新讲述了一遍。
“像蚯蚓?灰绿和猩红色交织?”清云道长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是子母蛊啊!”
“师伯,什么是子母蛊啊?”
“子母蛊是苗疆蛊虫的一种,状似蚯蚓,一切两半还可以存活,它能控制人的神志,使人疯癫。”
“那该怎么解呢?”程应灼没忍住问道。
“这还是我之前云游四方时,在一古籍残卷里看的,解法上面没记录。”清云道长奇怪的问道:“玄机子不是最擅长解蛊之法吗?皎月你不妨再试试。”
罗皎月摇了摇头,“师父讲的解蛊之法,我都试过了,那蛊虫仿佛有神智,之前上过一次当,我再试,死活不出来。不仅如此,它一分为二后,在身体里藏得更加隐蔽了,我几乎感受不到它的存在。”
“师伯,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清运真人闻言,快步朝屋中的书架走去,步伐缓慢而沉稳。
罗皎月看着他腰间悬挂着的绣有祥云图案的腰带,腰带下垂隐约可见一枚古朴的铜钱。
据说那是宋朝年间的铜钱,这铜钱,罗皎月师父也有,小时候她还摸过呢。
清运真人从书架拿下来一本书,他神色严肃,翻了好久才停下,良久后,他叹了口气,“对于子母蛊的记载甚少,它大多在民间传说中出现,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这种东西。”
“强行把它搞出来,会损伤你们的身体,我需要再研究研究。”
“好吧。”
罗皎月一行人失望的离开了天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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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书房里
两人各坐在桌子一方,争执不休。
“如果不能解决的话,一三五以我为主,二四六我跟你走。”程既白冷声道:“至于周日,你跟着我,我是受害者,这就当补偿。”
“不行。”罗皎月没好气道:“我来这里,是程应灼请我来的,不然我才懒得来,我没让你们陪我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严格意义上讲,我这还是工伤呢!”
“那这样,周天那天你要是跟着我……”
“跟什么跟,跟你大爷!”没等他说完,罗皎月就开口打断了。
“那我一天支付你十万块钱的损失费。”
“成交!”罗皎月还是拜倒在了金钱的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