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钏看着旁边笑的捂肚子的余元，无奈的任由小白含着橙子：“算了，你让波波再挑几个吧，我买点回去吃。”
陆钏给自己找台阶，余元的情商不咋高，一脚给陆钏干碎了台阶：“你不想买也得买，小白嘴里那颗安检都过不去。”
陆钏：……
“余元。”
“嗯？”
“波波也吃了。”
余元快能看到悬雍锤的笑容猛地一僵，他低头看向波波，原本乖乖的波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嘴鼓鼓囊囊。
余元伸出颤抖的手，从波波嘴里拽出一颗车厘子。
余元：“崽，你比你老公会吃。”
余元直到出了超市，都再也没有笑过。
波波是真的很会吃，5J的车厘子，叼了一嘴。余元付钱的时候，巨想扣除波波压岁钱。
丢钱事小，不能站着不腰疼地嘲笑陆钏事大。
波波和小白坑了两个主人，完全没有感觉到氛围不对劲，快乐的两只小狗转圈圈，玩儿急眼了波波还会对着小白嗷嗷叫。
余元拎着车厘子，看着两只小狗笑了笑，算了，跟两只小狗计较什么。
余元看看陆钏手里提溜着的一大兜子蔬菜：“重吗？要不要我提一会儿？”
陆钏摇摇头：“不远。”
两人就这么溜达着回家，一路上，余元都在想到底怎么查才能让陈文的事情拍板。
现在被霸凌的同学不敢说话，霸凌的人死不承认，初中的事情又有点久，报警也没有证据立不了案。
余元越想越头疼：“你说，现在的小孩儿怎么都这样了。”
余元没说是谁，陆钏听了出来：“咱们那会儿也有霸凌。”
余元抬头看了眼陆钏：“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余元眼中的疑问真真切切，陆钏看着余元充满好奇的眼神，笑了下：“你当然不记得，人还没聚起来，你就把人家老大给揍了。”
“啊？谁？我初中还揍人了？”
“李子昂，你在校门口看到有人踹狗，把他踹了。”
余元听着陆钏的描述眼神复杂：“就他？他老大？”
陆钏一说，余元也想起来这人了，在校门口靠着一个电动车，轰着油门抽着烟，路过一只小流浪狗，一脚给小狗踹飞起来。
余元现在都记得那只小狗的哀叫声，他刚出教学楼就看到这只小狗重重落到地上，抽搐了一下便没有了动静。
捏着小狗狗还是温热的耳朵，余元只想让那个踹狗的人也被踹一脚。
余元这件事贯彻的很好，李子昂连着他的电动车一起摔地上了。
“他胖成那样，我踹他肚子上都感觉肉晃荡了。老恶心的脚感了。”那脚感余元一想起来汗毛就炸。
“后来他想找人揍你，直到你妈妈是老师才没找人的。”陆钏淡淡补充说完结果。
余元点点头，后边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他那会儿踹完人怕被学校老师抓住告诉他妈妈，他头都没回抱着小狗就跑了。
“不对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余元看着陆钏，狐疑提问。
“我在你们学校有朋友。”
“哦。”余元接受这个答案，他想了下，发现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我认识你朋友吗？”
陆钏停顿了下，没有说话，只是推开了单元门。
单元门吱呀声音间，陆钏好像说了什么，余元没听清。
不过他对陆钏的交友没那么大的好奇心，他问完就问完了，缀在陆钏身后回家。
给波波擦脚的时候，余元发现波波嘴角红彤彤的，心漏跳一拍才想起来，这是咬碎的车厘子沾上去的。
担心过一会儿擦不掉，余元把湿巾递给陆钏：“你帮小白擦脚吧先，我带波波洗洗脸。”
陆钏嗯了一声，接过湿巾。
小白看着波波走远，挣扎着想跟上去，陆钏化身无情大家长，阻隔了两只小狗贴贴。
小白急到呜呜叫，洗漱间的波波听到声音，也着急地挣扎起来。
“啵啵啵啵啵啵啵别动。”余元被波波扑腾的一身都是水，他皱着眉躲着水，冲门外陆钏说着：“快擦完了吗？波波快把洗漱间洗了。”
余元正要抓波波嘴筒子，小白晃荡进来。
两个大人眼睛被水淋的睁不开，等呼噜干净脸再抬头，两只小狗已经在地上打滚玩耍了。
余元和陆钏沉默地看着地上翻滚交叠的灰白两狗，心情复杂。
“洗狗吧。”
“直接丢了吧。”
陆钏看了眼余元，余元皮笑肉不笑：“我开玩笑的。”
今天两个人的运动量超标。
老话说一只牛是赶，两只牛也是赶，这话一定不对，因为牛不是夫妻档。
余元和陆钏两个常年运动的成年人，根本摁不住两只一起洗澡的夫妻小狗。
余元摁着波波，小白挣脱陆钏手。
两只小狗打着沐浴露，滑不溜秋的，余元和陆钏挤在狭小的淋浴隔断内，动作处处受限制。
余元的耐心随着小白再次窜到波波身下告罄，他撸了两把不存在的袖子：“嘿呀我还不信了。”
余元猛地抱起来小白，将小狗摁在自己怀里，人抬头看着陆钏：“冲，对着我冲。”
陆钏动作一顿，顶着两手泡沫迟疑着。
余元摁着挣扎的小白：“冲冲冲，一会儿滑出去了。”
陆钏看着趴在余元背上的波波，又看了眼怀里的小白，最后视线定格在眼神坚定还掺杂着一丝丝愤怒的余元身上。
沉默在隔断里游走。
余元以为陆钏还没听懂他想干什么，他张张嘴正要继续说，陆钏往前挪了两步也蹲了下来。
余元一句你干什么还没说出来，陆钏已经换了下喷头，摁开热喷。
当初余元为了享受生活，买的是瀑布顶喷，长六十厘米宽四十五厘米的顶喷哗啦打开。
之前滞留在水管里的冰水倾泻而下，两人两狗顿时透心凉。
余元眼睛紧紧闭着，感受到陆钏抱住了他。
余元动作一僵，满脑子窝草：“你……”
余元慌张到破音的声音被落下的水滴阻隔，他能感觉到陆钏两只胳膊还在动，这余元就不是很能猜的出来了。
他顾不得眼睛进水，赶快睁开眼。
质问被人悄悄吞进胃里，他看着陆钏越过他，捉拿企图溜出去的波波。
原来不是抱他，是要抓波波。
余元重新闭上眼睛，全身肌肉不自觉放松下来：“你抓到波波了吗？”
闭着眼睛的余元没看到，一只手攥着波波嘴筒子的陆钏眼神深邃，空着的手借着水流冲刷，大胆地拨弄了下余元长长睫毛。
余元没有感觉到。
陆钏可能是被劈头盖脸的水流冲刷掉了犹豫怯懦，他大胆的将手挡在余元眼前，借着挡水的机会，轻轻搂了下余元。
动作很轻，但是是标准的拥抱，而不是别扭抓波波的动作。
“没有。”
“哦，那你快点，小白都快冲干净了。”
陆钏看着紧闭双眼说话，还一无所觉的波波，嗓音带着喑哑：“嗯。”
余元等了十几秒，整个人都被水冲的暖洋洋，刚睡醒的精神气儿又被水冲走，他带着困倦：“还没抓到吗？”
“抓到了。”
余元睁开眼，这才看到眼前一片阴影。
他略过阴影，看着陆钏背对他，波波已经冲的差不多了，陆钏背着手帮他挡着水：“谢谢啊，小白也差不多赶紧了。”
余元挠挠头，站起身关水。
陆钏听着余元的谢谢，愣是没好意思答应：“别谢，我谢谢你。”
余元不懂陆钏谢什么，不过他知道，两只雪橇犬，再不吹今天晚上得熬夜。
他呼噜了两把小狗，确认身上都没有泡沫了，这才放心拽着两只小狗走出去。
两只吸水毛巾包裹着狗狗，余元伸了个懒腰：“给我累够呛，等会儿我找找吹风机。”
余元扶着老腰，搬出来蚊帐，将吹风机拖进去。
陆钏看着余元这么专业的工具，沉默了下。
余元工具这么齐全，那会儿为什么会去宠物店？
陆钏纠结了下，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
“哦，我懒得吹狗，波波毛太多了。”
陆钏看着蚊帐里飞扬的狗毛，觉得余元说的很有道理。
吹狗确实是力气活，余元吹到一半，已经困的头快埋在波波毛毛里了。
陆钏从外边关闭吹风机电源，拉开拉链走了进去。
余元看着突然进来的人，勉强睁大眼睛：“怎么了？”
陆钏学着余元盘腿坐在旁边：“我吹吧，你休息会儿。”
余元挺想说一句，你说的还挺像人话。不过他觉得这句话太没素质了，他憋了会去：“谢谢，一会儿换我来。”
余元坐在炕上玩手机，看着不远处的陆钏敲开小伙伴微信。
[菜，我发现我道德水准变高了。]
[？]
[我居然不好意思说死对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了。]
[哇哦，恭喜恭喜，那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更新吗？]
余元动作一顿，他就说！今天忘记了什么事情。
余元颤抖着双手，忐忑地看了眼作家助手。
很好，今日更新0，存稿箱0.
他！没有存稿了！一滴都没有了。
余元看看吹狗的陆钏，又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存稿箱，狠狠纠结了。
他，关上主卧门码字，青轴键盘叮咣是不是嫌疑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