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烛台切笑道: “长谷部君担心得都要晕倒了。”
虽说第一次的全麻胃镜对审神者来说多少也会有点陌生与不安——但其程度显然远远比不上长谷部。
这有什么,和我之前做过的胃镜相比差远了。审神者想要笑着劝解一下长谷部,不过,用这样的话似乎只会让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遭受更大打击。她收回目光,把停留在舌尖的话咽了下去。
是啊,无麻胃镜比这痛得多得多……可是,因为没有人可告诉,所以从来也没有觉得什么。
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可是事到如今,偏偏是因为有了他们陪在身边。她这才恍然察觉。
那些孤身一人时任它淹漫而过的情绪,这才忽地旧案重翻。
那份自以为的坚强就像是假的,这份不知何来的幸福也像是假的。身边空无一人时她一直是最坚强的,有人在的时候,却变得这么软弱。真不像话……
审神者不自然地眨着眼睛,不愿意被看到或许已经泛红发热的眼圈。长谷部见了,忍不住担忧地问:“怎么了,哪里疼吗?要叫医生……”
审神者低头摇了一下,不知怎么的醒来后脑袋里一直像塞满了棉絮,混混沌沌,杂念纷披,意象的密度是那样浓烈,让人有点难以应付。刀剑们看着主人吸了吸鼻子,盯着自己病号服的袖子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好像只是在拖延某个时刻的到来。
过沉默了一会儿,主人好像在自己的脑袋里解完了三五个宇宙之谜,才终于慢吞吞地嗫嚅道:
“下次……也一起……拜托了。”
……是因为麻药残留的缘故吗?舌头在说话的时候好像不听使唤。
不知道可不可以也赖在麻药头上,就这么说了平常不会说的话……
她的手指有点紧张地绞在一起 ,简直像是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拜托什么,本来就应该叫上我们一起啊。”
烛台切明明在笑,听起来却好像在教训她。
“大家都会生气的,因为小鸟什么都想一个人面对。”
她听见山鸟毛也这么说道。
审神者没有抬头,但看起来小小松了一口气,有一种脉脉的神情无声无息地沉进了眼底,仿佛是想要对自己露出一个微笑。
“……这是我自己的事,本来就应该自己面对的。”审神者说。
听了这话,烛台切脸上的笑意难免阴沉了几分。
“怎么还在说这种话?”
不过——他止住话头,又想了想——眼下还是先放她一马。这家伙能主动开口提出下一次已经进步不小。反正等回了本丸,还有大把时间能用来好好教育这个屡教屡犯不知悔改的小混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