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女装了！
当年的苏格兰，被幼驯染迫害，在湿润的狗狗眼攻势下被迫穿上华丽的女装。好在是幼驯染还有点良心，精心挑选的礼服裙很好的遮挡了他因为每天背着几十斤重的狙击枪和贝斯练出来的肌肉，又给他另外搭配了披肩用来遮挡他相对健壮的手臂。
至少看上去没有莱伊那么地狱。
想到曾经的好搭档被幼驯染设计穿上修身高开叉的礼服，还是露背装。苏格兰当时没敢仔细看，怕不小心笑出声把裙子崩开，但是同样是狙击手，莱伊傲人的胸肌完美地撑起了礼服，健壮的背部肌肉宽厚有力，线条分明，哪怕莱伊把头发全披下来都挡不住，当时莱伊扭曲的表情还历历在目……
咳咳，好了，别想了，再想就要笑出声了。
诸伏景光摇摇头，把过往的记忆甩出脑海，抬手打了个电话直奔主题：“你让人送过来的裙子是怎么回事？”
“已经收到了？”男人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伴随着纸笔沙沙的声音，像是在写什么东西，“试试？”
“我为什么要……”
“因为波本掺和进了这个任务。”黑泽阵轻轻敲了敲桌子，“你现在的身体年龄差不多是16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他在这个年龄段就没分开过，这样的你站在波本面前，你能瞒几分钟？”
“那也不至于女装啊。”诸伏景光嘀嘀咕咕，把送过来的裙子铺在床上，还好，都是比较保守的类型，而他现在的体型穿女装应该也不会特别违和。
“男装也有，应该过会就送到了，你自己看着穿。”黑泽阵皱着眉划掉几行字，想了想，重新写了几句。
“你在写什么？”
“应急预案。”
“……不是已经做了三套了吗？”诸伏景光翻看了下前三份厚厚的行动策划，不觉得哪里还需要补充。
“前三套没有把波本考虑进去，以防万一。”黑泽阵严谨地说道，考虑到波本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他必须把诸伏景光可能暴露的变数也加入到应急方案中，避免事情发展到无法挽回的余地。
诸伏景光轻轻叹了口气。
黑泽阵找了家安静的咖啡厅，写写画画，听到诸伏景光的叹气声还好心安慰了几句，说波本也不一定会盯上你，只是早做打算。
诸伏景光哪里会不清楚他家幼驯染的洞察力和好奇心，但凡他穿着男装在波本面前晃两圈，下一秒波本就要杀过来了。
诸伏景光微笑着把这一笔账记在他家幼驯染头上，并且选择穿上了布料最多的那件礼服。
……
高跟鞋简直是刑具！
诸伏景光再一次对那些踩着高跟鞋还能健步如飞的女士们表示敬畏。他看了看边上的姑娘们面不改色地踩着十几厘米高跟在石板路上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而他踩着七公分的高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知姓名的店员小姐：十厘米以下的高跟鞋就应该退出市场！而且这位先生目测身高一米九，穿这个尺码的鞋的女孩顶多一米六五，不穿高一点的鞋子跳起舞来会很累的！）
脚趾和脚后跟都磨得好痛！美人鱼上岸受到诅咒在陆地上走的每一步路都如同刀割的原因就是因为她穿了高跟鞋吧！
穿着银白色礼服裙的‘少女’扶着栏杆一步一步慢慢走着，黑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点缀着碎钻和水晶的鱼尾裙摆像是美人鱼的尾鳍划过的波光，犹如月光下的海浪轻轻摇晃。
穿着骑士服的男子上前绅士地准备去搀扶，只见‘少女’微微摇头，面上蒙着的珠链轻轻摇晃，只能从中窥见一汪雾蓝色的眼眸。
诸伏景光抬手理了一下脸上的面具，八串珍珠串成的珠链横着覆盖住他的眉眼，收束至耳后的钻石发夹，他能从珍珠的缝隙中看到外面，但是别人无法透过珠链看清他的样貌。
走进大厅后诸伏景光悄悄挑起几串珍珠，看清了琴酒所在的方向，也看到了被环绕着左右逢源的波本。
太好了！趁Zero不注意，马上找黑泽汇合！
诸伏景光提起裙摆的一角，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因为一时注意力都放在保持平衡上，没发觉周边气氛有些诡异的气氛。
直到他不小心撞上突然转身的红裙女孩，努力维持的平衡瞬间打破，脚步一乱身体就向着一侧倾斜，眼看着就要倒地。诸伏景光已经做好了调整平衡的准备，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只手横插进来攥紧他的手腕，用了点力把他提到了沙发上坐好。
啊，是黑泽。
“脚崴了？”琴酒问他。
“没有，只是不太适应。”终于坐下来的诸伏景光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周围一圈人猛吸气的声音。
诸伏景光：？
他茫然地抬头左右看看，只见周围一圈人用震惊、艳羡、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角落。有些不明所以的诸伏景光扯了扯琴酒的头发，表示疑惑。
“嘁。”琴酒冷笑一声抬眼，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气简直实体化成利刃，扫视过一圈过后便再也没人敢看向这边，连塔莉娅也识相地走开了，琴酒周围十米范围内空无一人。
除了波本！他不光敢看，他还走过来了！
Zero你在干什么啊Zero！诸伏景光只想狠狠摇晃他家幼驯染的肩膀，但是他不敢，只能咔咔地缓慢转头，看向琴酒墨绿色的眼睛。
“别急。”安抚性地拍拍小孩攥着自己头发的手示意他放开，琴酒侧耳听了一会圆形舞台上演奏的交响乐队正演奏的歌曲，干脆起身对着诸伏景光伸出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手心朝上。“机会难得。”
“恕我拒绝。”诸伏景光坚定摇头，穿女装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跳女步是绝对不可能的，铁骨铮铮男子汉，不会就是不会，“我不会……”
“波本在走过来了。”
“我不会跳。”诸伏景光坚持说完，然后迅速搭上琴酒的手，“但是我可以学。”
圆形舞台上的演奏逐渐进入尾声，琴酒扶着诸伏景光站起来顺势用目光逼退意图靠近的波本，牵着人进入舞池。
“跟着我跳，不用管太多。”琴酒在诸伏景光耳边提醒，同时锐利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在场的人，抬手捏了两下诸伏景光右侧耳垂开启了小助手。
【小助手为您服务。】机械声自耳边响起，不知名的存在通过他的视野将目光投射而来。
“不久前，我得到一个情报。”琴酒拉着人站定以后低声开口，不只是在对诸伏景光还是那个小助手背后的存在说，“那边拉小提琴独奏的那个，就是你之前处理过的事件，小池葵的老师。据说，他的琴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对古典乐也算是有所涉猎。”
诸伏景光知道这点，毕竟黑泽阵可是闲来无事会在家里用古老的唱片机放黑胶唱片的人。
“什么变化？”他问。
“刚才我听了一会，他的技巧显然非常卓越，可以说好过头了。”
“那有什么问题？”
“他的琴声里全是技巧，没有一丝感情。”而一个世界著名的音乐家，通过音乐来表现情绪是最基础的，喜悦、悲伤、平静、愤怒，他没能从这位前音乐家的演奏出听出一丝情绪。仿佛正在演奏的这个人，是个毫无情感的机器人。
前奏响起，轻柔的钢琴声缓慢进入，踩着三拍子的节奏，贝利尔左手持小提琴，右手持琴弓，拉响了第一个音。
小提琴独奏，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去看一眼拉小提琴的那个人，让小助手记录他的污染波动。第二圆舞曲全长约四分钟，我会带着你跳，你要负责确认场上一共有多少这样被‘镜中人’替代的人类。”琴酒示意诸伏景光搭上自己的肩膀，同时轻轻托住他的后背，左脚后撤迈出第一步，“能做到吗？”
诸伏景光在旋转中微微偏头，始终冷静的双眼精准捕捉到贝利尔拉琴的身影，“小助手，记录。”
【已捕捉污染波动并进行标记】小助手的声音丝滑转变成一个男人的声音，自动转人工的黑客先生接管了小助手的工作。
【左侧黑色西装，金色面具的男人】
顺着琴酒的引导，诸伏景光前进、后退，牵着男人的手旋转一周。
【正前方，金发，流苏面具的女人】
穿着高跟鞋跳舞有些为难人了，诸伏景光把重心转移到前脚掌，踮着脚旋转中看清每一个人的脸，随后轻点琴酒的肩膀示意他去下一个区域。
【……】
诸伏景光选择放空大脑，不去管到底踩了琴酒多少脚，专注于寻找和记录有问题的人，并把他们的特征记录在心。
漫长而又短暂的一曲结束后，他们已经转移到琴酒原本待着的那个角落。诸伏景光坐下活动脚踝，闭眼，被替代的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十三人。”诸伏景光小声说着贴近琴酒，从他后腰抽出一把匕首藏到身上，“我来解决他们。”
“不，你先去探查三楼的布防。我怀疑因为今天组织要谈判的事情他们的防御会有所松懈，如果顺利的话，今天把镜之间一起处理掉。”琴酒把搭在沙发上的黑色西装藏在内袋的手枪丢给他，侧身挡住波本探究的视线。
“开幕式后我和波本会去二楼进行谈判，赌场外侧三个狙击点都有组织的人，注意隐蔽。”
话音刚落，全场的灯光熄灭，聚光灯集中到场中的圆形舞台中央，身穿燕尾服的主持人郑重地登上圆台，在逐渐安静下来的会场中缓缓开口：
“今天我们聚集在这里……”
除了各自心里有鬼的人以外，所有人都在听主持人的介绍，因此，也没有人关注到黑暗中发生的一切。
趁着黑暗脱掉碍事的高跟鞋，诸伏景光矮下身子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中。他选择的礼服也是易于穿脱的设计，眨眼间便从裙装中脱身，穿着黑色背心和中裤赤脚潜入三楼。
果然，和之前探查到的情况不一样，巡逻的人员也减少了五成左右……诸伏景光熟练地躲过所有摄像头，踩着巡逻换班的点蹭进三楼，看着展示在面前的景象微微皱起了眉。
这下可有点……糟糕了……
听着无聊的开幕式，顺便把礼服裙藏在沙发背后，琴酒穿上西装走向二楼。接下来就是需要他镇场子的谈判了。
希望诸伏景光能赶在他们谈判完之前出来。琴酒想，万一他们出来的时候不巧碰到，那他就得辛苦点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了。
……
和研究所有关的谈判果然无聊。
琴酒往后靠在了会议室的老板椅上，以琴酒的地位，他不想虚与委蛇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理会任何人，只需要坐在那里用杀气逼迫对方，当一个全自动冷气制造机就行。
波本在和掌握核心资料的赌场老板交谈过程中看了琴酒好几眼，沐浴在琴酒无差别攻击的杀气中，就算是他也微微出了点冷汗，更别提面前这个毫无经验的赌场老板了，脸色苍白到感觉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
喂喂，收敛点。波本用眼神提醒道。
无所谓。琴酒睁开眼，只要胆敢忤逆组织，无论是谁都格杀勿论。这就是他的规矩。
“咳，贵组织的要求我们这边已经了解，作为交换，我们想要得到西边克拉那边的势力。”负责谈判的人推了推眼镜，在赌场老板的指示下将手中的软盘放置在托盘上，由站在一旁的兔女郎端着递到琴酒身边。
“这是一半的资料，剩下的部分我们会在得到西边的势力过后双手奉上。”
对此组织早有准备，波本笑着开口：“今晚就会有人把西边的势力整合好交到您手里。”
赌场老板和谈判官对视一眼，组织的应对显然不在他们的预料范围之内，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又由兔女郎递过来两张房卡。
“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大人在我们赌场稍作休息，明天只要确认了交易达成，我们立即将下半部分的资料给您，您看可以吗？”
“当然。”原来组织提前一个月就把西边势力拿下的原因在这里……波本暗中推敲着，组织是什么时候知道这次谈判对方想要的东西的？
转身出了谈判室后，波本对着耳麦敲击三下，表明任务完成顺利，可以陆续撤离。
从前一天凌晨两点就在狙击点就位的莱伊AKA美国联邦调查局潜入黑衣组织的卧底搜查官赤井秀一收了枪，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后懒懒的点了根烟。
美国是FBI总部，组织这段时间以来在美国肆意活动无疑是触动了他们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