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自公安的潜入搜查官诸伏景光,我在和幼驯染潜伏在黑衣组织时,身份意外暴露,为了不让亲友的信息暴露,我选择了自裁,等我醒来发现……
自己的物种变了!身体也变小了!
如果被黑衣组织的其他人(除了琴酒)发现诸伏景光还活着,我就会再被追杀,波本和负责处刑我的不知卧底身份是否为真的莱伊也会被波及。因此我在黑衣组织top killer琴酒的建议下隐藏身份待在了他的身边,即是为了收集情报,也是为了探寻世界的真相。
当被问及姓名的时候,我情急之下使用了卧底时使用的假名,并进行了修改。
身体虽然变小,思想依旧灵活,无所不知的幽灵侦探,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名侦探景光,正在热播!】
……
“啊切!”诸伏景光小声打了个喷嚏,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摸了摸鼻子。
面前的女人短暂的失态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借由梳理头发的动作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焦躁,吐出一口气后假装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一个小孩还玩什么侦探游戏,随便闯进别人的地盘,真没家教……”
诸伏景光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他直接打断了女人的话:“我家人接到了小池家的委托,寻找他们失踪的女儿小池葵,我们查到她最后去见的人是你,又在你送的石雕里发现了她的遗体,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别瞎说了!”伊藤美惠冷笑着摆了摆手,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摁下了手机的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她最后一次见我是在我的订婚礼上,而且那次她也好好的回日本了,你说的话根本没有证据。”
“唔,其实我们做事不需要证据。”诸伏景光嘟哝着,好吧,既然伊藤美惠死不认账,他只好……
伊藤美惠见这小孩拿不出证据,无聊得打了个哈欠,还真以为这孩子抓到了她的什么把柄呢……手掌之下的嘴角微微挑起。
“你是怎么死的?”诸伏景光垂眸看向地面。
“噢,是吗,是她把你叫过去的啊。”
“你在搞什么?”伊藤美惠看到小孩开始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只感觉瘆得慌,鸡皮疙瘩都往外冒,她该不会碰到了个疯子吧。
“你不配合我,那我只好问问死者本人啦。”诸伏景光说。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东西!”伊藤美惠看样子不耐烦得很,“小池葵的失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装神弄鬼到别的地方去玩,别在这里打扰我了。化妆师呢,化妆师什么时候到啊……”
“是吗?可是小池葵不是这么说的。”诸伏景光轻声说着,“可是小池葵一直在你的脚边不肯离开呢。”
伊藤美惠骤然僵住,惊恐地看向自己脚边,确认那里空无一物,她这才结结巴巴地:“没,没有东西啊。”
“噢,刚才忘记说了。”诸伏景光微笑着看着她,“我可以看到人类看不到的东西,你可以称之为灵魂,或者说执念。”
“小池葵可是,一直,一直,跟着你呢。”他侧耳仿佛在倾听着什么,“一直喊着,小惠,小惠,永远不要离开。”
伊藤美惠嘴唇颤抖着,干笑着后退,一边退一边摇头,“你在骗我。”
诸伏景光看了下时间,觉得和这女人绕弯子实在是太墨迹了,组织里有的是不伤身体的审讯方法,还是听琴酒的直接用吧。
他终于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一边靠近伊藤美惠一边说:“你可以先放下手机了,这里开了信号屏蔽,你的电话是打不出去的。”
“请坐下休息会吧,伊藤桑。”
话音刚落,那个理应走了的清洁工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铁钳一般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把人掼在了化妆室正中的椅子上,双手双腿都被固定住。
做这些事的时候诸伏景光顺势上前给女人来了一针。侦探游戏什么的,给他玩十分钟就够了,试探,施压什么的都是在浪费时间,一针吐真剂下去,她什么都会说出来的。
“好啦。”诸伏景光拍拍手,看到女人挣扎着心跳加快,双眼失神,吐真剂正在快速起效,“那个把人变成石像的东西在哪里?”
“被我丢了。”伊藤美惠双眼没法聚焦,空洞地说着,“我马上要结婚了,我不要把脏东西留在家里。”
丢了。黑泽阵皱眉,麻烦了,这种东西弄丢了可没那么简单被找到。
“是什么东西,丢在哪里了?”
“是一面镜子,丢在美国庄园了。”
“镜子的特征是什么。”
“一面黄铜镜。”
“你还杀了谁。”
“和我抢首席的几个女人。”
……
呼……呼……呼……
伊藤美惠低着头艰难地喘息着,十几分钟内,她脑子里关于那面镜子的情报被诸伏景光掏的一干二净,大脑昏昏沉沉的发疼。
“你们,不杀我吗?”她错愕地发现自己的性命无碍,小孩甚至已经在给她松绑了。
“我们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诸伏景光慢条斯理地给女人松绑,看到黑泽阵正不知和谁发邮件,应该是找人去找那面镜子,“你的性命一文不值。”
“嘁。”伊藤美惠最恨的就是有人不把她当回事,她向来是那种渴望夺得所有人关注的人,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通通无视了她,这让她浑身难受。
“你们对我和小葵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吗。”这时反而是她急着想让别人知道她的想法了,就像每个杀了人以后喜欢回到案发现场欣赏自己成果的犯人一样。
“我们对你杀人的心路历程并不感兴趣。”诸伏景光冷眼看她,“杀人就是杀人,别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我和小葵一起长大,从小就在一起。”伊藤美惠自说自话地开始回忆往事,就像是在走什么流程一样,完全没理会小孩的话,“从小到大,她永远压我一头。”
“成绩,容貌,甚至是异性缘,永远永远都比我强。但是还好,她对舞蹈一窍不通,我终于找到了可以胜过她的方法。”
“但是,小葵她在小提琴上的天赋,远远胜过我在芭蕾上的天赋,无论我怎么努力,周围人永远讨论的都是小葵又赢了什么比赛,又拿了什么奖项!无论我怎么努力,他们永远只能看到她!看不到我!”
“后来你们也知道了,我远离了小池葵,在美国意外获得了那面魔镜,我用它清除了所有挡在我面前的人,一步一步成为人上人。”
“但是我真的没有用它杀小葵!”
“嗯,我知道。”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小池葵是自杀的,或者说自愿变成石雕的,你这种人不会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犯错。”而且伊藤美惠脚下的小池葵对她没有一丝怨恨,只有扭曲的迷恋。
“对,没错。”伊藤美惠胡乱点头点头,她搓了搓手指,焦虑地想要点根烟,“我让她在客厅等我,她自己去了我的房间,看到了那面镜子,她被镜子蛊惑了。”
“那是一面魔镜,它会实现任何人的任何愿望,谁知道小葵会许愿永远不会离开我,结果被变成了一个石雕。”
关于实现愿望这一点刚刚已经审问出来了,但是这个细节没有问到。
“继续说。”黑泽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
“我,我后来看了监控。”伊藤美惠闪避视线,不敢看黑泽阵,“小葵她说,我的愿望就是她的愿望,然后就自说自话的变成了石雕,还给我留言说要把她送回学校。”也就是两年前伊藤美惠捐赠石雕的事件。
“小葵开始自发的引诱有天赋的学生向她祈祷,杀死了那些有天赋的学生,把她们的天赋都汇集到我身上。”这就是近几年伊藤美惠的事业一路向上的原因,“结果动作太大被你们发现,这个废物,死了也那么没用。”
“你嫉妒她。”诸伏景光听完了她的故事,总结了一下,“你嫉妒她的天分。”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信仰基督教?”
伊藤美惠虽然承认了自己清除了她的对手,但是找不到证据,也没办法凭她刚刚说的话就逮捕她,所以这时她颇有些有恃无恐地扬起了头。
“信仰宗教?不,只要是对我有利,我什么都可以接受。我在美国的根基,都是教会给我的!”
“所以是你让小池葵加入基督教的。”诸伏景光确认了。
“是又怎样,我让她去好好洗洗脑子,怎么会有人喜欢上同性,真是恶心。”伊藤美惠半抱住自己的胳膊搓了搓,咬牙切齿地说着。
呵。诸伏景光扯了扯嘴角,他在组织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但是像伊藤美惠这样自私自利还冠冕堂皇的利己主义者也是少见。
“小池葵的喜爱从未对你造成过困扰,反而是你,伊藤美惠,你利用她的喜爱,一次次磋磨她,精神打压她,控制她,最后连她的愿望也是你暗示的吧,你真恶心。”
伊藤美惠一下子卡壳,良久,她才无所畏惧地说,“那又如何,这又不犯法。”
诸伏景光久久地看着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不会死,也没证据把她送进监狱以后更加肆无忌惮。似乎除了生死和自己的荣耀以外,没有任何在乎的事情。
他突然知道该怎样惩罚伊藤美惠了。
精神上的折磨,有时会比□□上的痛苦更难忍受。
“你知道吗,原本小池葵的灵魂还被锁在那个石雕里,石雕碎裂过后她的灵魂就释放了出来,而且它吸收了足够多的力量,它会存在很久很久。”诸伏景光歪着头,视线逐渐落在伊藤美惠的脚边。
“如小池葵所愿,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小孩缓缓裂开一个邪恶的微笑,在伊藤美惠突变的脸色中一字一句说道,“你跳的每一个舞步,走的每一步,都会踩在小池葵的灵魂上,你们两个,永远不会分开。”
以扭曲的姿态缠绕在伊藤美惠腿上的小池葵闻言露出了一个虚幻的笑容,碎裂的手指紧紧抓住了伊藤美惠的小腿,结结巴巴地说着,‘不分开,我们,永远,不分开……’
“不,不不不,不要!”一想到那个画面,伊藤美惠就感到内心一阵恶心,膝盖以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被什么阴冷黏腻的东西包裹,一动都不敢动。
“求求你,你能看到是吧,求你帮我驱逐她吧,求求你求求你!”伊藤美惠有些崩溃地说着,“我给你钱,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和想要做的事,我和我的未婚夫都能帮你完成,你能帮我杀了小葵对吧,求你……”
“安德烈?”黑泽阵接话,“他很快就会下去陪小池葵,说不定也会过来陪你。”
不不不不不不——
伊藤美惠揪着头发跪坐在地上,无声地崩溃了。
……
身材高大的清洁工推着车和拉着化妆箱的女人擦肩而过,重新回到了安全通道。半个小时刚好,伊藤美惠的化妆师轻轻敲了敲化妆间的门,推开门看到双眼空洞瘫倒在地上的伊藤美惠后惊叫一声,扑过去扶她。
“伊藤小姐,您怎么了伊藤小姐!”
“我完了。”伊藤美惠颤抖着,在化妆师打电话报警的声音中,站都站不起来,她无法想象自己是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只要想想,她心里就万分膈应和恶心,还有永远无法摆脱的绝望。
她将永远无法跳出她的舞步,并且她的身体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吐真剂的代谢很快,任何医院都检查不出来。她后面还有世界巡演,她没有办法做出任何解释……
安德烈,对,安德烈可能会有办法。
可是,可是那个人说,他马上就会杀了安德烈,而且她到现在都没能打通安德烈和教会联系人的电话。
她自己被放弃了。
她彻彻底底的完了。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天鹅在临死前作出的激烈挣扎,她永远是那只孤身只影在平静的湖面上艰难挣扎,最终默默死去的天鹅。
她的荣耀,她的剧目,都在今天彻底落幕。
伊藤美惠终于捂着嘴痛哭出声,落下了绝望的泪水。
……
换回自己的衣服后,黑泽阵牵着诸伏景光的手,如同一个最正常不过的游客一样参观着校园,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还算顺利。”潜入和撤退都按计划进行,甚至后备计划123都没有启用。
“嗯,不错。”黑泽阵点了点头,顺口问他,“想要什么奖励?”
“还有奖励?”诸伏景光歪头,他还以为他还在还债。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