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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 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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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初融,山林褪白,新绿犹未露。

叶瑾与孙芳琼并马而行,越过山野阡陌,终于抵达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

村子不大,也不见防御栅栏,却秩序井然。远处,耕牛缓行于田畦,小童背书简诵读,青年劳作于田间,老者补墙纳履。每个人举止从容,精神饱满,与战乱肆虐之下常见的颓靡荒凉迥异。

村口未设栅栏,却自有秩序。

此地在军图上并无标记,若非亲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普通得近乎隐秘的所在,会藏着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往。

孙芳琼目光微沉,低声道:“这些人步伐稳重,呼吸绵长,似是练家子。”

叶瑾目光扫过周围,微微颔首:“不是‘不像’,而是根本就不是。”都是习过武的人。

两人牵马入村,她此次出行,并未以本来面目示人,而是做了一番简单的易容,一双眸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平静而明亮。

村民虽注视她们,却无惧色。反而有几个小童好奇围上前来,盯着叶瑾腰间佩刀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便跑回屋内喊人。

片刻后,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快步走来,身材挺拔,神色沉稳,礼貌却带警惕:“二位,请问来此何事?”

叶瑾神色平静:“我们是来拜访杜先生的。”

青年闻言目光骤然凌厉:“你如何知道他姓杜?”

“自然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在这儿。”叶瑾淡淡道:“何况此地布有阵法,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村子。若非杜翀先生,又怎会有如此村落?”

青年略一迟疑,似有些犹豫:“杜先生隐居多年,不见外客。”

叶瑾目光沉稳,并未退让:“我们此行专成为杜先生而来,烦请通传。”

青年眯起眼,盯了她半晌,终是侧身道:“你们随我来吧,不过见不见,全凭先生自己决定。”

穿过几道石墙小巷,来到一座低矮却整洁的院落前。

青年上前敲了敲门,低声道:“父亲,有客人找你。”

片刻后,门缓缓打开,一名五旬左右的男子自门后走出。他须发斑白,身着粗布衣衫,目光却如鹰般锐利,不怒自威。

正是叶瑾苦寻多时的杜翀。

杜翀目光扫过孙芳琼,又停在叶瑾身上。只一瞬间,他便微微蹙眉,目光如钉般定在叶瑾脸上,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疑惑。

但他很快便压下情绪,淡然道:“进来说吧。”

二人随杜翀入屋,室内陈设极简,一案一几,案上堆着几本旧兵书与半卷未绘完的兵棋图谱,窗外残雪未融,屋内炉火尚冷。

杜翀坐下,目光略显倦意:“你们从哪儿来?来此何事?”

叶瑾略拱手,并未报出处,语气沉稳:“天下将乱,战火将至。听闻杜先生才识过人,晚辈不敢妄求,只盼能一见真颜。”

杜翀神情未变:“我早已归隐,不问世事,你们来错地方了。”

“世事可弃,百姓却弃不得。”叶瑾语气平静,“先生教村人识字、习武,若真心归隐,何苦劳神于此?”

杜翀眼神一沉:“这是我自己的村,自己的门人,与你无关。走吧,我不收外客。”

叶瑾却一动未动,看着他的双眸也是满含坚定,仿佛在说:不达到目的我定然不走。

杜翀目光一顿,仿佛被什么猛然击中。

他盯着叶瑾的双眼——那是一双黑白分明、目光凌厉却沉静内敛的眼睛。眼尾微挑,瞳仁幽深,像极了一人。

杜翀陡然变色,脱口而出:“你……”

他心中一震,面色复杂,言未出口,又生生咽下。

叶瑾却只是看着他,眉眼沉静如水,并未开口。

杜翀沉默半晌,终是缓缓起身,转身道:“你们今晚便在村中留宿一晚,天寒路远,明日再走罢。”

孙芳琼微微皱眉,正要出声,却被叶瑾轻轻一拉。

“多谢先生。”

杜翀挥了挥手,将方才的青年唤来:“带她们去后院厢房安顿,莫多言。”

待二人离去,杜翀却久久未落座,仍立在原地,眼神沉凝复杂。

他喃喃低语:“那双眼睛……怎么会……”

……

夜已深,杜家老屋灯火微明。

门外细雪未停,屋内炉火微跳。青年男子推门入内,见父亲神色凝重,不由开口问:“父亲,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杜翀回神,看向儿子:“那女子眼睛……与你义伯年轻时,一模一样。”

“叶伯伯?可他不是战死了吗?他的女儿如今也已是南胤皇后……”

杜翀却没有回话,只缓缓坐下,脸色阴沉不定。

“不对,不对……”

翌日清晨,风雪将停未停。

叶瑾一早便起,未再易容,只梳了个干净利落的高马尾,换了灰青色劲装,精神气十足。

院门忽开,杜翀步入庭中,原欲催她离村,却在看到她的脸时蓦地顿住了脚步。

他整个人像是被定在了原地,眼中有难以置信的惊愕一闪而过。

“你……”他喃喃,“你是……盼儿,叶盼儿?!”

叶瑾一怔,随即神色一肃,缓缓道:“杜先生,您认错了人,我并非南胤皇后。”

杜翀蹙眉:“可你——你这张脸,像极了我嫂子……眼睛又像极了我义兄。”

叶瑾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姓叶,名瑾,名字是自己取的。我并不记得我姓什么,只因为手腕上有块叶子形状的胎记而已。”

杜翀身形一震,瞳孔骤缩。

“你说……胎记?”

“是。”叶瑾声音低缓,“据说是我出生时便有的。”把这事透露给杜翀,自然是因为她有把握,杜翀知道关于叶家这个胎记的事情。

杜翀沉默良久,语气带了几分压抑的颤意:“你幼时,住在哪里?”

“我记不清,但仿佛在淮安郊外的一个村子。”

杜翀的呼吸一窒,脸色变了。

“那你可还记得什么?”

“我太小了,能记得的很少,唯一还有印象的是……似乎有一个风铃挂在屋角,有风的日子,叮当声会伴我入眼眠。”

杜翀一怔,像被戳中最深一根骨。

因为……那风铃,是他亲手所挂,送给义兄女儿的一个小物件。

脑中翻涌起十几年前的记忆——那年动乱突发,他义兄将独女托付其弟弟带走。等到一切平定,已是几年后,义兄和嫂子都战死了。其弟终于带着人返回京城,但却只带回了义兄的独女,口称因颠沛流淳,他自己的亲女年幼,没抗住病亡了。

叶家其他人都是如此说,杜翀还去调查过,当年义兄的弟弟到淮安时确实带着两个女孩,而且对侄女比亲女儿还要好。当地都还有人说,因为当时侄女也生病了,他轻忽了自己女儿,竟让那个孩子一病便没能活下来。

义兄和他弟弟的关系一向很好,又因为义兄和嫂子的死令杜翀想远离伤心地,见义兄的女儿一切安好,他便离开了京城。

他呼吸微滞,抬手压在椅背上,半晌未语。

许久之后,杜翀终于缓声开口:“我问你——你来此,究竟是为何?”

叶瑾一字一句,眼神沉定:“为止战乱,为改天命。”

“你可知你来找我,若不是这双眼睛,我昨日便已送你下山?”

“我猜到了。”叶瑾点头,“你知道我身份?”

杜翀缓缓闭上眼,良久不语,等再睁开时,眼底已无波澜,只有森冷的肃意。

“我需要再调查一下。”

“好。”叶瑾语气平和。

“止战乱,改天命。口气倒是不小。”他笑了一声,“观你也是会武的,午后练场见,让我见识见识。”

她抬头望他,语气轻淡却透着一丝钉钉的锋芒:“瑾,求之不得。”

杜翀久久望着她,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个模样……还真像啊。

此时的北境营地,晨霜初融,万里寒风犹未退。

主帐外,亲兵前来禀报:“王爷,温公子到了。”

沈淮序从案后起身,稍整衣襟,步出帐外。

远处那人缓步而来,一袭青袍,眉目温雅,面带浅笑,正是温懿。

“你还记得来见我。”沈淮序开口,语气虽平,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太傅身体如何了?”

温懿负手而立,轻笑着摇头:“祖父适应了北境的气候,如今身体还好。前些日子就是一直在撵我。”

沈淮序点头,伸手引他入内:“那就好。”

虽然太傅和温懿一行比他更早一些离开沧都,但一路上为了掩盖行踪,再加上担心太傅受不住奔波,比他与叶瑾还要晚一个月才来到北境。结果太傅还是病倒了,温懿当然得先照顾祖父,沈淮序十分理解。

两人入帐后,气氛便与外头寒意截然不同。

他们多年未聚,一见面反倒没有太多客套,三言两语便已回到从前。

温懿端起桌上热茶,试了口温,才随意道:“听说你军中多了个女将,练兵凶猛,不讲情面。”

说罢又摇了摇头,“我真是没想到,阿萝姑娘竟是有这般身手,与当初所见,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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