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勇了不是？”电话里，老郭笑着说，“我是老郭。”

“你好，”小齐忙笑着问候，“郭工！”

“这段时间公司催着对账哩？”老郭笑着问。

“可不是，”小齐笑着说，“说换个新财务总监，让把前面的账对对，为这，又不好好给我发货了！”

“也没啥对的，”老郭笑着说，“有啥好对的？当初许诺好好的，这边摊儿扎起来了，给晾到这儿了，损失谁补哩？”

“赖好对对呗，”小齐笑着说。

“我这儿还有几千只点阵，”老郭笑着说，“当初丁会杰准备给二院做屏发过来的，没做，还在这儿哩。。。”

“咦，”小齐高兴地说，“那我拉走卖了呗！”

“你不能拉走，”老郭说，“我看看这批货咋弄！”

“怪不得公司要对账，”挂了电话，小齐对妻子说，“老郭那儿还有一批货呢！”

“啥货？”小霞问。

“丁会杰当初准备给二院做个屏，发过来的点阵，”小齐说，“有几千只，没做，还在他那儿呢！”

“那让他给咱呗，”小霞说，“咱帮他卖了！”

“他不想给，”小齐说。

“为啥？”小霞问。

“谁知道，”小齐说，“这次不是公司逼着对账，还糊糊涂涂记在咱头上呢！”

正说着，小郭笑嘻嘻地出现在眼前。

“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小齐惊喜地对小郭说，“老郭刚给我打个电话，说公司让对账，他那儿还有批点阵。。。”

“公司联系他了，”小郭笑着说，“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

“我说让他给我，”小齐笑着说，“我帮他卖了，他不给。”

“那没事儿，”小郭笑着说，掏出一份清单，交给小齐，笑着说，“这是公司发过来的对账单，恁看看。”

“这么长？”小齐拉开清单，笑着说。

“没事儿，不着急，恁慢慢对，”小郭笑着说，“我去老郭那儿说点儿事儿。”

“好，”小齐笑着说，“你去吧！”

“你边境证办好没？”小郭笑着问，“办好咱就可以买卧铺票了！”

“办好了，”小齐笑着说，“就是，你可以找老郭买呀，他以前是机务段的！”

“找不找他都行，”小郭笑着说，“咱认的人多哩！”

“我一个巴基斯坦的客户，”小齐笑着说，“每次都让我和他一块儿去买卧铺，都买不到，要么托人，要么买票贩子的！”

“一般人去窗口买，”小郭笑着说，“那能买得着？！”

“对了，”小齐笑着说，“给你点儿钱吧，这两天刚要要账。”

小齐看了一眼妻子，小霞从包里取出厚厚三叠钱，交给小齐，小齐转给小郭。

“三万是吧？”小郭看了一眼，笑着说，顺手塞进裤兜里。

小郭走后，小霞和小齐拿着公司的对账单开始对账并顺带算一下账。不对不算不知道，一对一算吓一跳：一，到目前为止，账面显示还欠公司十二万多，刚给小郭三万，还欠九万多！二，有三笔账公司漏记，加起来有一万多！三，从去年九月到现在一年，他们一共挣了十万！

小齐和小霞相互看了一眼。

“还欠公司九万多，”小齐问，“钱都在哪儿呢？！”

“都在货上，”小霞说，“还有别人欠咱的！”

“咱这一年挣了十万，”小齐小声问，“也没见钱啊！”

“都花了呗，”小霞说，“咱这一年买了多少东西？！还有结婚！”

“咱一年花了十万！”小齐吧咂下嘴，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小齐一看，说：“老郭了！”

“要是小郭，”小霞忙提醒老公，“你不要给他说那个啊！”

小齐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哦了一声，接通了电话。

“后天下午的卧铺票，”小郭笑着说，“两天时间，你准备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