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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呼啸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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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杂草沙沙作响,这些植物叶片肥大,顶端尖锐,左右摇摆着,足足有成年人那么高,相里别辞表示没在书上见过。在我们踏上这片土地时,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让这些生机衰亡,变得杂乱无章。

“镜心她们可以找到我们的位置吗?”

“可以,我和她有办法联系。”

“念息草?”

“不是,是蛊。”

“菇?”那挺好的,我喜欢菌菇类,我问她能不能给我身上也栽种一株,她拒绝了。但是她递给我一朵淡黄色的小花,放在我的手心。

“此花比念息草的功力更胜一筹,若你日后有需,我便能保护你。”她认真的看着我说。“但这毕竟是我的修汶造物,不是信任至极之人,还是不......”

“没事。”我将小花捏在手中攥紧,花朵粉碎渗透进掌心的纹路中,体内的白羽并没有做出反应,这个东西没有问题。

“好。”

天黑得很快,天际染上午夜蓝,漆黑的飞鸟杂乱无章的在空中扇动翅膀。本就高耸杂乱的荒草更是阻碍视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在我们前方五步的距离有一具严重腐烂的尸体。

“应该不是前面进去的人。”我从手提箱里翻出两副手套,递给相里别辞一副。

“不一定,你看这个。”她拨开尸体胸口的碎片和土沙,从里面捏出一个淡蓝色的小东西,有些潮湿,与腐败格格不入。“一枚贝壳。”

“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清道鬼冒险客,或者馆的主人。”相里别辞将贝壳擦拭干净,收进衣袖中。“后面可能会用上。”

“好。”

“天快黑了,我们得赶紧找地方掩藏。”暴露在馆的荒原,是十分危险的事。

“等等,你看。”

我蹲下身翻看尸体,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衣服风化只剩下碎渣,但是掩埋在身下有一把生锈的匕首,刀柄的宝石抹去灰尘还依旧如新。嘴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我撬开牙齿,取出一块纹章,绘制着精美的花纹。

相里别辞思考片刻,“这个纹样像是古兰肯萨利家族的风格。”画着一只黑白色的狼头图案,周围绕着一圈铁线莲,背景为红色,而在下面是一行优雅的兰肯萨利文字。

“翻译过来是,荧馆夫人,尊听悉便。”

“这位夫人是家族封爵?这句话有点像箴言。”潘那里里柏也有家族传统,但是不爱用狼作为象征。

“大概。”

“先往前走吧。”荒原的风带来沙哑的厄物低嚎,远处的丛间闪着点点红光,它们伏下身体隐藏自己,蓄势待发。

“旋式。”

相里别辞舞动长笛,从音孔里震出的气浪掀翻围聚的杂草,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路出现在眼前,许多花花绿绿的贝壳散落遍地,一直向前延伸。

“好多贝壳,远处有海吗?”

我和相里别辞在荒原中奔跑,高耸的杂草被带动得哗哗响,后面的大门越来越小。在我们行动时,躲藏的厄物便耐不住饥饿,一齐冒出来。

“嗯......确实前面有海的气味。”

“速度真快啊。”我把手臂放到草上轻轻一划,瞬间裂开一道伤口,蓝色的血珠散落在叶片上,从后方赶上来的厄物在经过的瞬间,被大量的白羽裹住吞噬。

相里别辞只是稍稍瞄了一眼,并没有惊讶,她提醒道。

“省着点气力。”

“好。”

刚刚在吧台车厢时,相里别辞就注意到溅到身上的蓝血和我体内的白羽根茎。她从衣袖里翻出两块帕子递给我擦拭,自己也默默地把全身收拾干净。她本就不是爱说话的性格,不来主动问我也好,况且之前的试探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她也放弃了吧。

“仿佛没有尽头......”

相里别辞皱着眉头停下来,先将快到跟前的厄物击杀,再次环顾四周。

“我们的确一直往前,但是也有可能在这片巨大的荒原绕圈。”

唯一的参照物馆的大门已经看不见了,我和相里别辞伫立在杂草中几乎被淹没,天空和荒原像是两片单色系的纸板。

“可以用修汶造一颗树作为参照物?”

“离远些的话就会枯萎垂败,只能边跑边种。”她抬手升起一颗参天大树,大到令人油然生出恐惧感。直径有数米远,粗壮的藤蔓一根根砸落下来,树皮硬得像铠甲,布满沟壑。“必须要足够高大,而且天色已晚。”

“需要亮光。”她的手掌按在树上,顶端往下,开出一朵朵白色的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荒原中若隐若现。“这是垂月枝。”

“不行,太消耗修汶了。”我看到她指尖在微微颤抖。

远处的厄物大群赶上来了,一只最高大的厄物站出来,咧开如同深渊般的口器,锋利的犬齿闪着寒光。它长长的嚎叫一声,随即周围的草丛间冒出点点红光,像是一位首领发出进食的号令。

“先挡下它们!”

相里别辞驱动术式,那棵垂月枝的藤蔓迅速将所以厄物围起来,接着竟在包围圈中燃起大火。而那本是柔和的月光,此刻照射在厄物眼中却带着灼烧感,它们暂时突破不了。

“我办法探寻前方的路,你撑住给我一点点时间。”

“好。”她依旧没问我原由,就像我没问她这火会不会蔓延过来烧死我俩。

白羽根茎的视觉可以和我共享,所以我打算让它们覆盖式向前扩大,找寻道路。血液顺着手臂流下,在地上汇聚出一小滩,咕噜噜的炸出白羽。它们快速地带动根茎朝远处飞去,一阵猛烈的恍惚,我差点跌倒在地上,视觉链接上了。

“呜......!”

一声清脆悠扬的笛声回荡开来,像是玻璃珠零零散散地落在玻璃面,叮当作响。又像是波光粼粼的月光,飘散的轻纱起舞。

厄物群一直试图突破相里别辞的包围圈,一次又一次的压上去熄灭火焰,却又被笛声掀起的风浪助长火势。再加上相里别辞唤出了各种形态各异的花花草草,这些也足够消耗厄物们了。

我们俩的状况都不太好,相里别辞消耗大量修汶,我的血液也没停过,白羽们还在向前飞,荒原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除非......呃,我们一直与它们斗到天亮,不然厄物消减不了。”相里别辞挥舞长笛刺穿一只跳过来的厄物。

“再等等,快了......”眼前的视野飞速变动,重复着杂草,土石,还有偶尔一闪而过的尸体。不过蓝色越来越多了,那是贝壳的颜色。

好痛,眼球非常的涨,像是被人扣出来,捏在手上把玩。

“相里你,撑住。”下肢彻底没有感觉,我跪倒下来,鲜血淋漓的右手支撑在地上。

相里别辞没有回答,她艰难地抬手再次捏动垂月枝的术式,唤出一颗更巨大的树,几乎要捅破黑夜。

而厄物们的弱势并没有持续下去,地面开始轻微震颤,逐渐剧烈。远处的黑暗蠕动着,闪着微弱的红点,直到伴随着沉重地脚步声,十几只y12型狄斯达柯特向这边走来。

“啧,把它们引来了。”

红点变成刺眼的猩红,我们已经可以借着垂月枝的光照,清晰的看见它们可怖的头部。由一堆堆腐败程度不一的头颅组合而成,相互压缩,甚至还在不断掉落。

那些厄物群看见这些y12瞬间躁动起来,发出抵促的呜咽,急忙四处逃窜,一些被藤蔓缠住的厄物来不及逃跑,被y12厄物踩死或者捏起来吃掉。

它们走到大火中,举起修长的手臂,从手心中涌出粘稠的黑油,滴漏到地上,大片的蔓延开,而那些稀碎的厄物尸体陷入像沼泽般的黑油中,y12在吸收这些同类的养分后变得更加高大。

“抓住我!”

相里别辞长笛挥出风浪,拦腰折断大火旁的垂月枝砸向y12,拖延时间。

“找到路了吗?”

“不确定,但只能试一试了。”

y12恢复的速度极快,我汇聚周围的白羽包裹住我们,让顺势的风带着向前飞去。相里别辞看到我从手臂里不断冒出的血液再生产出白羽。

“这样下去不行,你身体吃不消的。”她从衣袖中伸出一根花藤绕到我的手臂上,试图让它进入体内。“我将修汶传递给你。”

“不用......”

相里别辞有些疑惑,她感受到了那些白羽的排斥反应。

“......”

一只y12如狩猎的狼群般奔向我们,它微微屈膝,脚下溅起沼泽黑油,高高跃起,准备瞄准白羽降落,一旦我们停下,剩下的那些y12便会蜂拥而至。

相里别辞唤出的修汶造物本想出去阻拦厄物,却被白羽屏障抵挡,它们有自己的意识,不允许她人的力量侵犯。

“滚出去。”我猛摇头,希望能让严重缺血的身体恢复清醒。“我是说那些羽毛......”它们蜷缩早手臂里不愿面对强大的敌人,甚至希望不要分散力量给其他人。

白羽们还是凝出一把螺旋刺剑突破屏障,如银色的翅膀展开,将空中的厄物直接斩断。这一下子用掉我几乎全身的力量,只能靠前方探路的白羽根茎支撑。

“是按照某个符号的路线吗......?”

“对,必须按照这个馆的规则,否则这片荒原就是一座迷宫......”

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咸涩,却又让头脑足够清醒。高耸的杂草越来越低矮,取而代之的是层层叠叠的贝壳,还有破旧的铁具器械,一面残破的狼头旗帜在海风中摇摆,底下是死状各异的人塔。

“路线就是纹章上的图案。”

在我们踏过那面旗帜的瞬间,那些y12立刻止住追逐,它们沉默的注视我们向着崖边跑去。

“......这里就是尽头。”

“也没有其他路。”

微弱的月光透过薄雾洒在崖壁间,漆黑的海浪一遍遍激起银色的花,拍打在灰褐色的岩石上,又再次卷进深渊中,消散在轰鸣的海域里。

“要跳下去吗?”我探头向海域看去,潮湿的水汽扑洒在脸上,还有不可名状的沉闷低吟。

“下面太多雾了,看不太清,不安全。”相里别辞慢慢蹲下身,在崖上拾起一条麻绳,她扯动绳子,拉上来很长一截,下面恐怕还有很长的距离。“这是绳梯?”

“可以利用这个下去吧。”

“嗯......可以是可以吧。”相里别辞捏住麻绳轻轻一搓,风化已久,碎成粉末。

“呃。”

“用修汶造物替换就好。”她抬头向天上看去,朦胧的月色躲藏在云雾后。“月亮的位置一直没变,我们恐怕无法等到早晨,唉。”

“好。”

相里别辞递给我两粒种子,让我去放在碎石中,在崖壁边的左右两旁,它生长出的枝叶牢牢覆盖住陡峭湿滑的岩石。

“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没有血色还在冒冷汗。

“无妨。”

“那我先下去吧。”

我面对着修汶植物往下爬,海水突然激动起来,银白色的浪花怒吼着拍过来,击打着下方的石壁。

“小心。”

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有多深,我们似乎爬了快二十分钟,周围还是没有变化,上面和下面混为一色,就连微弱的月光也看不到了。

“相里。”

“怎么,了?”相里别辞的声音在呼啸的海风中断断续续。

“我感觉底下有点不太对劲。”或者应该说上下都很不安全,因为手臂里的白羽开始扑腾了。

“什......!”

漆黑的天幕被银闪的月光撕裂来,本来适应黑暗的眼睛被亮光瞬间刺激,仿佛照射的一切事物都暂停下来。

“好像有东西在海里。”

我费力的睁开一只眼睛,发现在静止的浪花中飞来几只大型鸟类。

“是吧台车厢外的海鸟!”

话音刚落,那些海鸟扇着僵硬的翅膀平移过来,黑溜溜的瞳孔点着一抹白,它上下张动喙部,撞向悬挂在峭壁上的我们。

“遭了......!”手中握住的藤蔓在月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消散,马上不是被海鸟压扁就是坠入深海。

海鸟马上就要平移过来了,我一把勾住上方的相里别辞搂在怀中护住她,她现在暂时使用不了修汶。万一下面有什么东西,我受到致命伤还能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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