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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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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在网上提问:偶遇五年不见的前男友,前男友开着豪车,穿着正装,而我却在等公交,着装还有点特殊(小声说一句,题主是男的),该怎么办?

钟鸣嘉一定会回答他:往事已经过去,你是你,他是他。人生的际遇千奇百怪,就算遇见也没有什么。如果还没有释然的话,可以转身离开;如果已经释然的话那更好,可以上前打个招呼。毕竟是相爱过的人,生命里有彼此的印记。

不卑不亢的态度,可进可退的选择,钟鸣嘉自觉这是个满分的回答。要是有一天遇见严辛的话,钟鸣嘉希望他可以在短暂的愣神后,露出一个微笑,朝严辛走过去,然后说出那句“好久不见”。

一个标准的重逢。

钟鸣嘉为此想过无数次,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甚至告诫自己,就算那时情况有点狼狈也要表现得落落大方。

不过,钟鸣嘉心中的狼狈和现在的狼狈,显然不太一样。

而且准确地说,他现在并不狼狈。

头发柔顺,衣衫整洁,姿势闲适,态度镇定,任谁也挑不出一点错误来。

只要身上穿的不是这身衣服,他立马对严辛笑得灿烂。

可偏偏现在是这种情况。

想象中的重逢变成了雨中的泡沫,和路上的水珠一起“啪”的一声破裂,背好的答案也忘得一干二净,钟鸣嘉此刻满脑子里都是“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在和严辛对视了五秒钟之后,钟鸣嘉就以最快的速度移开了他的目光,假装不认识对方。

他现在戴着口罩,如果严辛没认出他的话,那这场重逢完全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但是,钟鸣嘉还是觉得不妙。

要是严辛没有认出他来的话,为什么要停车呢?

可严辛又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认出他来?

自作多情最要不得,钟鸣嘉知道。

但可惜的是,他还未学会斩断这浮想联翩。

不过也没有时间留给他多想了,因为车门打开了,严辛下车,朝他走了过来。

“鸣嘉?”

严辛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如既往。

钟鸣嘉强撑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抬起头来,露出一个被口罩遮挡的笑容。

“严辛。”

说这个名字的时候,钟鸣嘉嘴里似乎真的泛起一股又苦又辣的滋味。

“真的是你。”严辛的声音没有那么雀跃,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

是比钟鸣嘉更加标准的、公式化的问候。

“嗯。”钟鸣嘉应了一声。

“你是要等车吗?不如我送你吧。”严辛问他。

钟鸣嘉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雨下这么大,我的鞋又脏了,不用麻烦你。”

钟鸣嘉在无数理由里随便抓了一个。

严辛视线下移,看了钟鸣嘉的那双小白鞋一眼。

钟鸣嘉显然也意识到这个理由不够有力,怕严辛再邀请,赶紧说道:“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吧?我等的车应该也快到了,你先回去吧。”

“我们,有时间再联系。”

终于,钟鸣嘉的理智渐渐恢复过来,支撑他开始进行正常的社交。

他想,这重逢没有一个完美的开头,也许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听他这么说之后,严辛果然抬脚朝车子走去。钟鸣嘉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严辛的背影。

他刚刚对严辛说,有时间再联系。但他们都没有留给对方任何联系方式,又该怎么联系。

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

钟鸣嘉已经做好和严辛告别的准备,但他希望严辛最好能上了车之后就扬长而去。这样就不用说什么再见了,也省得大家尴尬。

但不幸的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严辛没扬长而去,那辆劳斯莱斯倒是扬长而去了。而严辛转身回去,只是为了拿一把伞。

钟鸣嘉刚刚清醒的大脑又不太清醒了。

“我陪你等等吧,我也叫了一辆车。雨天路况复杂,说不定我叫的车会比你的先到。”

严辛重新来到钟鸣嘉身边,非常善解人意地向他解释。

钟鸣嘉其实想问严辛什么时候叫的车,但是他和严辛打完招呼后就没也再抬头,所以没太好意思问出口。

一种无名的尴尬开始在这个小小的车站蔓延。

虽然钟鸣嘉觉得尴尬的只有他自己。

“你坐吧。”

他招呼严辛。

“不用了。”

严辛温和地拒绝。

然后他们都不说话了,一时间只有雨声和车流的声音。

钟鸣嘉的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焦灼,和一个大大的疑惑。按理说,这个时间点应该正是人多的时候吧,怎么一个坐公交车的人都没有?

有种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严辛的感觉。

热恋的时候这感觉倒是挺好的,可问题是他们早就分手了。

来个大爷大妈或者熊孩子拯救他吧。

但不管钟鸣嘉怎么在心里呼唤,还是一个坐车的人也没有。

无奈之下,钟鸣嘉开始靠胡思乱想来打发这如同凝固的时间。

只是一旁的严辛实在是太让人难以忽视,如同灌木丛里的一棵参天大树,让钟鸣嘉很难将思绪从他身上移开。

在似有若无的风里,钟鸣嘉闻到了严辛身上的香水。木质的香调,配合这场雨,让他仿佛置身于潮湿的森林。

仔细闻一下的话,似乎还有一点甜。

听说雨水煮开后就是甜的。

这些味道都很淡,隐隐约约的。但对钟鸣嘉来说刚好,因为他讨厌浓烈的香水味。

好像很久之前他曾经对严辛说过,要是香水只有尾调的余韵就好了。

钟鸣嘉不太记得了,他对严辛说过太多话,这些话又在他的刻意遗忘下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钟鸣嘉提醒自己现在不是追忆过往之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开了过来。

钟鸣嘉在焦虑中分给了这辆车一点目光。毕竟这种车在城里已经不多见了。

但是没想到,这辆车也在钟鸣嘉面前停了下来。然后紧接着,是严辛的一句,“看来是我叫的车先到了。”

钟鸣嘉惊讶地忘了尴尬,第二次抬起头来看向严辛。

严辛适时地对钟鸣嘉说:“你不是说你的鞋脏了吗?”

接下来的话已经不言自明了。

钟鸣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小子,怕他把劳斯莱斯弄脏,所以找来一辆五菱宏光是吧?

钟鸣嘉无语之际竟然也不觉得有多么奇怪,这确实像是严辛会做的事。

熟悉的感觉,无厘头的操作,难以摆脱的惯性,都促使着他板着脸说出这句话。

“哦,我反悔了。我觉得刚才那辆车也挺好的,你把它叫回来,我要坐。”

随着这句话结束,重逢后的大约十分钟后,钟鸣嘉看见严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像不全是计谋得逞后的狡黠。但再多的,钟鸣嘉也没心情多想。

因为严辛撑开了伞,对他说:“走吧,车就在前面,这里不能停车,所以让司机在前面等我们了。”

钟鸣嘉都快要把客厅的吊灯看得掉下来了,也没想明白严辛到底要干什么。

下午,转了一个圈之后,钟鸣嘉最后还是上了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车子很好,司机的车技也很高超,随行人员也很亲切,算是一趟不错的旅途。让独自坐在后排的钟鸣嘉恍惚之间以为这辆豪车是属于他的。

严辛没有和他一起坐在后排,钟鸣嘉猜,大概是严辛不想让他觉得尴尬。

钟鸣嘉了解严辛,严辛要是想对一个人好的话,简直可以好到面面俱到。十八岁的严辛就已经滑不留手了,二十五的严辛应该是更上一层楼,滑到让人看不出是个球了。

起码钟鸣嘉就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冷静了一路后,出于礼貌(更多的是客套),也为了感谢严辛,钟鸣嘉邀请严辛和他的司机去他家里坐坐,喝一杯茶。

不出所料,严辛拒绝了。

钟鸣嘉有些一点失落,却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在下雨天送前男友回家还可以说是好心,但再继续深入交流的话就有点越界了。

这样的表面交情对现在的钟鸣嘉来说刚好。

但还没等钟鸣嘉轻松两秒,严辛话锋一转,表示今天太晚了,不方便打扰。但明天他有时间,可以来这里做客。

接着,严辛还补充了一下,要是钟鸣嘉明天没有时间的话,那他后天来也行。

在钟鸣嘉面露难色之际,严辛继续说道:“哦,要是你后天也有事的话,那我大后天来也行。毕竟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很方便。”

钟鸣嘉在心里吐槽,你还不如直接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钟鸣嘉不解地问他:“你没事吗?”

严辛露出一个微笑,很温和也很欠揍地说:“我是老板。”

哦,钟鸣嘉在心里想道,那你很厉害哦。

最后还是约在了明天。

钟鸣嘉坐在沙发上眨了眨眼,被他盯了一晚上的吊灯没有因为主人的瞩目而变亮或是变暗,一如既往地履行着它发光的职责。

照亮了房间,可惜却照不亮钟鸣嘉心里的疑惑。

所以严辛这是要干什么呢?

复合吗?还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交流一下?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聊的。钟鸣嘉不是那种做不了恋人可以做朋友的人。

至于复合,那更不巧了。

钟鸣嘉从不相信破镜重圆。

破掉的镜子怎么再修复?已经离去的人如何再回头?断就是断,一刀斩的干净才是正解,藕断丝连实在难看。

钟鸣嘉从来都是这么想的。无论是当初离开,还是现在回来,钟鸣嘉从没想过和严辛复合。

即使钟鸣嘉承认,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严辛。

也不可能复合。

但钟鸣嘉又想起了今天下午和严辛的重逢。

车窗如同团扇,美人以扇遮脸。扇面缓缓下降,先是露出乌黑的鬓发,再是光洁的额头,英挺的眉毛。接着便是一双含情眼。未待眼波过,鼻峰如山聚,最后薄唇似花瓣。

哎呀呀,真是好一张美人面。

钟鸣嘉终于给吊灯放了个假,用手臂遮住了双眼。

复合,是没想过。

但是吧,但是严辛这张脸,是真的好看。

该怎么说呢,大概是钟鸣嘉这辈子迄今为止遇到的人里,最好看的一个。

又或者可以这么说,是最合钟鸣嘉心意的一个。

钟鸣嘉简直要唾弃自己了,在外面转了一圈,还是毫无长进,看见严辛那张脸脑子里就剩“好看”两个字了。

怎么办啊?钟鸣嘉问自己。难不成要只讲身体,不谈感情。

可这也太渣了,他说服不了自己。

都怪严辛那张脸。

确实,一切的起因,都是严辛那张脸。

雨还没有停。

钟鸣嘉放下手臂,转头看向窗外的雨幕,从玻璃的反光上,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七年前的那个自己。

七年之前,钟鸣嘉还在S大上学。大二升大三的那个暑假,他没有回家,而是选择了留校。

这个假期也是他在宿舍生活的最后一个假期。

经过两年的积攒,他终于可以在外面租一间房子,搬到外面去生活。

虽然室友都还不错,但钟鸣嘉不太喜欢和别人住在一起。而且他晚睡晚起,喜欢熬夜,住在宿舍里不太方便。所以在赚了钱之后,他就决定出去租房子住。

假期刚开始的时候钟鸣嘉就找好了房子,但是上一任租客要到八月才搬走,所以他签的合同是九月。不过假期大家都回家了,住在宿舍里和住在外面也没什么区别,而且还能省点钱。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月的假期一转眼就不见。马上就要开学,钟鸣嘉陆陆续续地将他的东西搬进了租住的房子。

周五下起了雨,好在他的东西也搬的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趟,回宿舍收个尾就可以结束。

撑伞回去的时候,钟鸣嘉却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这人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像是从哪个篮球场上刚下来。他脚边有一个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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