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愉恻然表情,随机说:“逸飞特别可怜。”
家里人都爱他,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晚上到阳台上欣赏夜色,仍旧是一对情侣在家楼下激吻,主角仍是蒋家小妹,男伴却换了人。
“车驾驶得怎么样?”
隔壁那人也和自已有同样窥探他人隐私癖好。
“你坐上来就知道。”
“最近对生活忽然提起兴趣,等哪天想不开来再上来也不迟。”
他在贬损她。
心愉因近日在厨房看见他每日菜单,对他心生同情,不回呛他,只说:“你一定不爱吃饭吧。”
“之前还是之后?我过去也能一日五顿地吃。”
“你的菜单放到写字楼附近里肯定受欢迎,时下人追求健康。”
话脱出口,心愉立马后悔,对嘴!
“健康?”他很不认同,“你管每顿三两口叫做健康?不爱运动,每日净在饮食上克扣的人最不健康。”
“你睡得对。”心愉心中大松口气,他不计较就好。
楼下那对情侣搂得死紧。
心愉换个话题说:“你看爱和恨多像,都想把彼此紧得窒息掉。”
“趁着还能放肆当然要毫无忌惮地放肆,换成两位上了年纪的,你就会觉猥琐了。”
他也够犀利。
忽然,传来一阵刺耳鸣笛,原来楼下男方并非一人前来,同伴在下面等不及了,急急按铃催促。
他们依依不舍地分开,男方一步三回头地频频往后望,他是否担心此时离去,下一次与女友拥抱的又不是他了?
不早了,心愉和他道晚安。
“心悦,人最要紧是快乐,这样活着有什么乐趣?”
“心愉,太多人一旦走远了,便会忘记自己从哪儿处来。”
心悦是在提醒她,时间倒回十多年前,那时的俞逸飞也会觉得那时的关心愉活得没意思。
过几天,心愉驾驶阿方常开的那辆车载杨管家出门。
杨管家很放心她。
回来时后备箱载满食物,很对是在房子里用不到的,心愉十分疑惑地望着杨管家,她却只笑不语。
之后没过多久,杨管家又带着心愉收拾他房间,因为上次不愉快回忆,心愉坚决拒绝。
“那么,”杨管家无可奈何地说,“你在门口接我收拾出来的东西。”
心愉点头同意,适当的狡猾,这是一个成年人理应做到的。
一个黑色垃圾袋里有空瓶香槟、啤酒瓶、易拉罐汽水,另一个是吃剩的厨房垃圾,刹那间,心愉明白了,这就是前几日她和杨管家下山去才买的,她也做了帮凶,忍不住掩嘴笑。
杨管家出来,累得大汗淋漓,“嘘”一声说,“这是我们三人秘密,可不兴让别人知道。”
恍然间,心愉想到那日进去,墙角处有个半人高的白色冰箱,那是窝藏赃物的地方。
杨管家解释说:“别墅里所需品有人专门送上,逸飞想要的还需我带人前去买,因着他,我找借口骗人,头发不知白了多少。”
这个人,心愉没觉得她心脏里某处专属于一种莫名情感的地方正逐渐软化,像冻硬了又缓缓化开,带着冰冰凉的战栗感。
“心悦,他太调皮了,竟和杨管家在众人眼皮子下耍花样。”
“天天有厨子没做过的剩菜剩饭出来,大家怎么会不知道?都在默不作声陪他演戏罢了。”
“他真幸福,虽然讨厌!”
“有种人就是可以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得到所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