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沈妄郁得到的只是玩具罢了。

如今回想起来，沈妄郁想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玩具，仅仅是一个供沈妄郁消遣的玩具。

“我第一次让你们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说，他是你前男友？”

江澈终于想起什么，神色复杂的看着寒郁，眼中满是探究与疑惑。

“嗯，我和他很早之前就谈过。”

寒郁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波澜。

没什么情绪却最有情绪，只是将翻天覆地的悲伤压在心底。

悄悄的，压在心里最深处，连同那些带有童话滤镜的回忆，封闭在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我们是本地人，沈妄郁好像是南方人吧？你俩怎么谈的？”

江澈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满脸困惑，寒郁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回答。

“讲讲呗。”

江澈看不懂寒郁复杂的情绪，却能感受到寒郁心情低落。

而面对低落的事情，他总是选择倾诉，劝寒郁：“有些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寒郁低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揪着衣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那段回忆。

三言两语，便将那一个月的爱恋讲述出来。

“卧槽？你俩那么早就……”

江澈瞪大了眼睛，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

而后江澈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语气陡然拔高，“卧槽，你当时还没成年吧？”

“没，他也没。随随便便的开始，随随便便的结束。”

寒郁神色平静，语气里透着几分无所谓，像是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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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他不是第一次出轨？”

江澈再一次被震惊，脸上的神情从疑惑转为极度震惊，声音再次不自主的拔高了几分，不愿意相信听到的话。

“嗯对，那些姑娘找到我，告诉我她们都和沈望释做过，惊讶么？”

寒郁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眼神却无比平静，仿佛这些事情早已无法再刺痛他。

“有点，真没想到。”

江澈缓缓坐了下来，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一边轻轻摇头，脸上满是失望与难以置信。

正说着话，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的“沈妄郁”三个字格外刺眼。

寒郁无奈地叹了口气，接通电话后直接按下免提，随手把手机扔在桌上，语气冷淡：“还有什么事情么？”

“你刚刚，给我转钱干什么？”

电话那头，沈妄郁的声音清晰传来，周围异常安静，也不知道是小男孩儿睡了，还是已经走了。

“奥，你给我买的那些东西，价格我都记着。”

寒郁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没有情绪，没有波澜，感受不到悲伤，也许是消耗殆尽。

现在更多的是自嘲吧，跌倒在同一条河流，既然不能保证再不摔倒，倒不如绕道而行。

短暂的沉默后，沈妄郁再度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

“不可能了。”

寒郁轻轻起身，缓缓推开窗户，凉风在寒郁开窗的瞬间灌了进来，撩动了他的衣角。

寒郁望着窗外，声音轻得没有，如同风中一缕叹息，连带着几年的情绪，随这凉风，消散得无影无踪。

是时候放过自己，让头脑也清醒清醒了。

“沈妄郁，我自幼向往水乡风光，可我从未去过江南，你说你是姑苏人，在我看来，你和那去不到的江南一样。”

“梦寐以求的远方，美好，不过是幻影。”

他们就此别过，在秋风里消散了纠葛。

纠缠的过往，画下一个句号。

曾经，沈妄郁的眼神像玫瑰般迷人，让寒郁沉醉其中，如今玫瑰已然褪色，玫瑰也消散了沈妄郁的眼眸。

寒郁也将遗忘那些梦幻的情，不再沉溺。

月色下，寒郁手捧着最后一束玫瑰，郑重地将它放在回忆的角落。

祭奠了四年的梦境。

从今往后，往事归零，寒郁将奔赴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