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来,号称帝国最美公主之一,在外人的眼中有两个字与她最为相配:优雅。
此刻优雅地温来公主附身一只同样优雅的狮鹫身上,发了疯地攻击着那只巨大的黏湿怪物。
锋利地喙与爪子将怪物身体的家具拆毁殆尽,离开这些家具之后对方的攻击性极速下降。
慢慢化成一滩眼神清澈的史莱姆。
“我让你打!让你打!”温来的身形快的像一道闪电。
“咕噜咕噜。”史莱姆冒出几个气泡。
他一边用半透明胶质的手捂住头顶,一边慢吞吞吐出一张卡牌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阿莫斯走过去劝住暴怒的温来:“已经赢了。”
他俯下头颅叼起卡牌:“唔,呜呜呜。”
没有手真不方便。
一旁的史莱姆看见几个人拿了卡牌立刻蠕动着离开了。
“也许有人喜欢吃果冻吗?”阿莫斯犹豫着念出。
“什么鬼东西。”阿莫斯将卡片扔给逢夏,自己犬坐舔舔爪子,舔到一半猛地抬起头:“呸呸呸。”
他又不是真的动物,太脏了,他下不去口。
温来飞到逢夏身边慢慢刹停,抖抖翅膀上的污秽:“敢惹老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逢夏的两根树枝拍在一起啪啪作响:“太厉害了,不愧是我们温来大人。”
“那是。”蛇鹫扬起下巴:“这么看来做哨兵很有意思,比做向导有意思多了。”
以前这些打打杀杀的全都不需要她经受,她只需要学会如何包扎,如何疏导哨兵,舒舒服服在团队里当一个挂件。
温来扇动两下翅膀。
这种亲自动手掌控身体的感觉非常好。
她很喜欢。
这种喜欢大概远超过礼仪课。
好吧,也比插花课有趣。
“小夏现在你怎么办,如果一会儿有更多的怪物来怎么办。”鸵鸟颤颤巍巍地发问:“而且咱们不可能带着咱们的身体一起跑啊。”
“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温来觉得热血沸腾。
“那也太危险了。”阿莫斯幽幽出声。
“最先开始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出门打怪吗,怎么又胆小了?”温来翻了个白眼。
“呵,那是建立在清楚自身实力的前提下,而不是实力弱赶着出门送死。”
“你说谁实力弱!”
“好了好了。”李步强打起精神上前拉架:“大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小夏,”李步下意识看向她的主心骨:“你说怎么办。”
“如果不行动的话确实是有些浪费晚上的时间了。”逢夏将几个人的人体卷到半空中观察一会儿。
伸出更多的藤蔓编成一个大圆球,努努力把四个人全都塞进去。
又把圆球小心放在地上推了推。
圆球滚动得十分顺畅。
就是里面的人发出阵阵似人非人的哀嚎。
逢夏决定充耳不闻。
“这样推着走还快一些。”
“那小夏你怎么办?”李步问。
毕竟逢夏可是一棵树啊,树是没办法移动的。
“你帮我找个花盆来。”
刚才把史莱姆怪物上的家具都打下来了,李步连忙在垃圾堆里找到一只破碎的茶壶。
“这个可以吗?”
“应该差不多吧。”
本来逢夏的体型本来是一棵正常阔叶落叶树,然后李步就眼睁睁看着逢夏时光倒流一般越变越小,越变越小,变成了一根只有半臂高的小树苗大小。
李步往茶壶里啄了点土垫了垫。
剩下温来和阿莫斯手忙脚乱地把逢夏移栽进茶壶里。
只是可惜逢夏体型变小实力也会有所下降。
李步负责叼着装逢夏的茶壶。
阿莫斯和温来一人推着一个藤球移动。
地上的锋利叶片虽然扎脚,但好在哨兵身体强度高到也能自如行动。
就在他们刚才打斗的时候,大片大片的蝙蝠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远远的能看见那个方向是一个山头。
里面很有可能有大BOSS存在。
行至半路。
阿莫斯突然感觉地面在震动。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震动。”温来问:“不会是地震吧。”
“你们看前面。”李步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黑压压的一片东西涌过来,温来和阿莫斯从藤球后面探头。
两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无数的动物在飞速向着这边跑过来。
“跑啊!”
“快跑!!”
“快往侧面跑!”李步立刻反应过来。
如果再不躲开很容易被狂暴的动物群踩成肉泥。
“我操。”阿莫斯暗骂一声,还没忘了推着装着几人身体的藤球。
侧面是被植物掩盖的斜坡,可是不知道为何有一个巨洞,几个人一时不察,直接顺着洞口滚了下去。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
几个人才慢吞吞地从树叶堆里爬出来。
“小夏,小夏,你在哪?!”李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她没有手,只能用鸟嘴不停地在落叶堆里翻找逢夏。
“我在这。”一个茶壶慢悠悠滚下来,语气兴奋:“真刺激啊,比过山车都刺激。”
“你还高兴的起来呢?”阿莫斯爪子踩着茶壶跟踢球似的踢了踢,逢夏“砰”的一声装在不远处的水井处。
这个地方看起来像是世外桃源一般。
茂密的丛林里不远处一个温馨的小树屋。
“阿莫斯大人手痒就剁了。”温来骂他,扑闪扑闪翅膀把逢夏捡回来。
“亲爱的小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一只□□突然从井底跳上来,绅士地鞠了一躬。
但是看见只有几只动物而没有所谓美丽的小姐。它很是不可置信地跳到他们身边。
“诶,人呢,我明明听见有美妙的女声啊。”
“那个,好像是我们。”温来指了指自己,很高兴有人能欣赏她美妙的嗓音。
意识到这里并没有人只有动物后,□□的态度转了180°,给温来翻了个大白眼,毫不在意地背过身去掏掏耳朵:“女巫大人在那边,自己去吧。”
“什么女巫大人?”温来奇怪道。
“你们不是想参加马戏团的动物吗?”
“不——”是字还没开口,逢夏就用小叶片捏住了温来的嘴巴。
“我们是来参加马戏团的。”
“请问女巫大人在哪里啊。”
“那边。”□□背对着她们指了一个方向:“你们最好快一点,天亮了女巫大人是要休息的。”
“烦死了,一天天的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抱怨一声,扑通一声跳入水井里。
“看来来的不只我们啊。”阿莫斯磨磨爪子,蓄势待发。
“一切小心为上。”逢夏叮嘱:“李步你留在这看好咱们的身体,一旦有任何情况不对直接跑。”
“啊?我自己吗?”李步颤抖着说到:“可是、可是。”
她没把“我害怕”这三个字说出来,她怕丢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守在这里。”
逢夏被温来叼在嘴里慢慢靠近这间小小阁楼。
一打开门,一股剧烈刺激的化学药品气味立刻扑过来。
正中间一个巨大的坩埚,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又恶臭又粘稠,还有不知名的□□组织。
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大型野兽的头颅和骸骨。
橱窗里罐子泡着各式各样的内脏。
传说中的女巫穿着一身黑袍,带着高高的女巫帽,此刻歪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逢夏直觉有些不对。
“在脚下。”她小声说到:“不要吵醒女巫。”
阿莫斯和温来立刻跳上桌面。
四只乌梢蛇向着她们快速爬行过来。
因为颜色接近地板,这才让几个人一时没有察觉。
温来先把逢夏叼到高处,立刻飞下去和阿莫斯并肩战斗起来。
她是蛇鹫专克蛇类,虽然有些难缠但是赢面很大。
逢夏略微放下心来,转头就看见一只雪地松鼠直勾勾的看着她。
“很抱歉。”雪地松鼠双手拜了拜,言语很诚恳。
然后就两手抓住逢夏的根茎露出门牙啃了起来。
“!!!”逢夏瞪大眼睛。
她现在受制于行动不便,只能伸出枝条撑着茶壶在橱柜之中逛荡。
但是雪地松鼠显然跟的更快。
隐隐已经追着啃下去逢夏的一半身体。
眼看松鼠又要扑过来,这次逢夏伸出又细又长的枝条费力像荡秋千一样荡到半空的水晶灯上。
松鼠后腿发力用力一蹬,几乎立马要碰到半空中的逢夏,却被飞过来的叶片一打,直愣愣地降落在坩埚旁。
跌落让松鼠短暂眩晕了一瞬间,蓬松的尾巴不小心落到火上,迅速地燃烧起来。
松鼠很快被这疼痛叫醒。
“救命!!”她慌不择路地四处逃窜。
水池就在女巫旁边,松鼠跳下去的那一刻火苗燎燃了女巫的帽子。
松鼠刚刚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光秃的尾巴,一只带着红色指甲的手迅速捏住他。下一秒,松鼠被捏爆,红色的血肉四散而飞。
“敢毁了我的帽子!找死!”
女巫悠悠抬起头看着屋内的一团乱麻。
用力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几乎整个房屋都要地震起来。
“真是不听话的畜生们!”
她随意一伸手,便像是有魔力一般将离她最近的温来吸到她的手中。
“正好拔了你的羽毛给我补帽子!”
脆弱的鸟类脖颈在她手里撑不过一秒。
任由温来怎么挣扎都没有。
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们之上。
“唔!”温来痛苦地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逢夏没有犹豫,直接把一张黑色卡牌向着女巫扔过去。
女巫两指一伸轻轻把卡牌夹住,冷笑道:“雕虫小技。”
刚说完这句话,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手慢慢松开,温来砰地一声掉在地上。
“还可以吗?”逢夏问。
“没关系。”
那张纸牌慢慢从女巫指缝中滑落,掉在地上,朝上的那一页印着一句话:“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