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程景峤怎么给她回了电话。
钟野姿大脑微微宕机了几秒钟,才答:“散步。”
恐怕没多少人会在凌晨的北城散步,光是气温就零下十几摄氏度。
“这么晚还在散步,不睡觉吗?”
“不是。”钟野姿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为什么心情不好?”透过电话程景峤像依旧有看穿人心的力量。
“没有啊。”钟野姿还是会下意识反驳,她不知道现在这是梦还是幻想,索性直言:“我要演谢望山的戏了,已经定了。”
“恭喜。”程景峤微愣,许恒那边都不曾知道的结果。
“谢谢你。”
“谢我什么?”
“不是你吗?”
“是我什么?我在二十秒前才知道你要演谢望山的戏,只道了一声恭喜。”
钟野姿愣住。
那边的程景峤低笑一声。
“钟野姿,不是你自己说你很厉害的吗?”
她一瞬语塞,都快忘记这件事,之前为了让程景峤签自己是没少自吹自擂。
钟野姿从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她活了二十多年就从未做过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傲慢归傲慢,自恋归自恋。
但钟野姿对自身的实力还是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
钟野姿是在十岁的时候知道,姚如曼在没有嫁给钟正初是一位只演了一部戏的演员,而她的亲生父亲是一位已经离世的导演。
“我没有动用关系能让你演谢望山的戏。”
钟野姿讷讷地应下,“好的。”
她手指夹着的那根烟在风中弥散,路都走不直,倒是不忘记将烟头扔到垃圾桶。
在这之后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深夜,保安亭里的大叔已经入睡,没有注意到没有小区卡的程景峤也走了进去。
程景峤的耳畔边听到“呼呼”窸窣声,不知道是风声又或是她的呼吸声。
他陪着她走到楼下,没多久后听到一阵“滴滴”声,随后是门锁打开的一声“咔嚓”,大门很快合上。
程景峤知道她是安全到家,对着手机轻声道了一句:“晚安。”
程景峤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觉得钟野姿太没防备心,容易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