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意识，视线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压在腿上，有些麻木，甚至还有些温暖。

她定睛一看，是沈容涣，对方双目紧闭，神色平静。细看眼睑下似乎还有一道并不明显却已然干涸的泪痕，他的唇角微弯，似笑非笑，看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沈容涣将她视为人生最后的归宿。

沈菁菁蓦然一惊，伸出手轻轻拍了他的脸，心急如焚道：“殿下，醒醒，你醒醒……”

一阵又一阵的风缓缓吹过，天地万籁，只有桃花与枝叶相互碰撞摩挲发出的簌簌声给予她回应。

她看着周遭的群蛇围成的阵法，顿时明白了一切。

沈菁菁已是泪眼朦胧，喃喃自语道：“殿下余我一人世间独活，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她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在桃花源为沈容涣立了坟冢。她折下几枝开得烂漫的桃花，插在冢上。

沈菁菁回去走在那条山道上，施施而行。

她回到山腰的那间木屋里，看见整洁的案上赫然放着一封信笺。

她打开来看，这是沈容涣最后留给她的遗书。

“菁菁，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我去看外面的景色。看山，看水，看风花雪月。”